雍正小青梅(310)
法海好奇的望着不大的锦盒,思索着里面能放些什么东西。
以大侄女爱财的性子,不会往里面放了一个金元宝吧?
贵重是能称的上,就是不够送礼的雅。
怀揣着满腹好奇和期待,法海一手扶住盒子,一手打开盖子。
他做好了准备,不论里面装的是什么,他都要好好夸赞。
“这这这……”
法海看着锦盒里放的印章,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而后如烟花漫天的在脑中绽放。
法海福晋几乎没有见到法海这样失态的模样。
就是考中了进士的消息传回来时,他也十分稳重。
法海福晋凑近一看,捂着嘴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贵重了!”法海福晋道。
“快收回去。你这孩子,这样贵重的印章,当送给你玛法或是阿玛、额娘的。”法海忙把盒子盖上,推回给佟妙安。
这可是田黄石啊。一两田黄十两金。黄金易得,田黄难得。何况,佟妙安给法海备的这一枚印章,石质极好。
法海觉得,他就用着他材质普通的印章好的很。
佟妙安道:“二叔,印章上都刻了您的名字。总不能把那一层给削掉,重新刻吧?您瞧瞧这形状和造型,如今正是最好看的样子。再一改,就不漂亮了。”
佟妙安说得没错。
于是,法海再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忍痛盖上。
文人喜欢收集好的笔墨纸砚,更喜欢收集上好材质的印章。稍微有些家底的,有个几十枚小印,极为正常。
法海也不例外。
“不行不行,收着烫手。这若放在我的书房里,我怕是要夜夜宿在书房才放心。”法海道。
佟妙安笑道:“二叔,您觉得玛法和我阿玛、额娘,能缺了田黄石印章吗?单是我阿玛的书房里,就有不下两枚。您啊,就踏实收着吧。”
“我让人刻的是您的号,您若是觉得它好,就一直用到七老八十的。这样算起来,就合算的很了。”佟妙安道。
“不过,我想着以二叔的才华,还有皇上表舅对咱们家的看重,许是再过十年,二叔自己都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了。”佟妙安道。
这话法海听得不好意思,法海福晋却喜滋滋的。
她们女子的荣耀,出嫁前来自父祖,嫁人后便是依靠于夫君。
佟妙安送出去的礼,从来就没有往回拿的。
法海也知道侄女儿的性子。
“那我就收下了。我必定会好好珍惜岁岁你送的这枚印章。”法海小心翼翼的收下。若非还有客在,他定然立马取出印章,爱不释手的把玩一番。
“这是给二婶婶的贺礼。”佟妙安又从身后侍女手里,拿来一个盒子。
法海福晋愕然,她原以为佟妙安先前说的恭贺“二叔、二婶”,她属于顺带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怎会有给我的贺礼?”法海福晋不解。
“这我不能收。哪怕岁岁您手头不缺钱, 但是作为长辈的,怎好无缘无故的去拿晚辈给的礼。岂不是羞煞人也。”这实在有违法海福晋受到的教导。
佟妙安笑道:“怎么就不恭贺二婶婶呢?二叔有了官职,不就能给二婶婶请封诰命了?二婶婶有了诰命, 那还不得好生贺喜一番。”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对啊, 法海他现在还没有官职, 如今的职位只是短期职位。若是做的好, 那便是前途无量。
若是做的不好。
有佟佳这个姓氏在,不可能做的不好。
康熙对母族是无限偏袒的。
所以,法海福晋的诰命,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好啦,二婶婶, 我都把礼物拿过来了, 您不能不收。难道您不喜欢我吗?”佟妙安耍无赖道。
法海也笑着劝自己福晋道:“方才福晋不也劝我收下岁岁的贺礼,为何到了你自己, 你就开始推拒了。收下吧,是孩子的一份心意。大不了,等过年了,你再给她包个大红包。”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却十分美丽。二婶婶您看看吧。”佟妙安道。
“美丽”二字一出 , 顿时吸引了法海福晋的心神。
女子很难逃得了美丽事物的吸引。
法海福晋道:“先让瞧一瞧。若是像给你二叔送的黄田石印章那般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佟妙安干脆道:“好。”
佟妙安给法海福晋准备的,是一串珍珠项链。
粉白的珍珠,一颗颗十分圆润,品质极好。放在丝绒盒子里, 珍珠的光泽, 迷的人目不转睛。
佟妙安双手捧出珍珠项链:“这串珍珠项链,正搭二婶婶今日的衣裳颜色, 不若二婶婶现在就戴上?也好看看我的眼光好不好。”
法海福晋迷迷糊糊的就戴上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然后又有侍女捧来铜镜,让她照一照。
珍珠与法海福晋的气质极为相合,戴上了很是好看。
“福晋莫说其他,收下吧。这样品相的珍珠,极为难得。瞧着应当是海珠吧?只是,和我见过的南珠有些不同。”法海道。
佟妙安道:“不愧是举人老爷,二叔好眼光。这是西珠,从西洋那边运来的。不过,它并非海珠,而是淡水珠。虽说西珠不如南珠,但是这么一长串的珍珠项链,难得是大小相近,而是珍珠上面的光晕好看,色泽亮,白里透粉的。我一瞧见它,就想到二婶婶了。”
“即使没有二叔这一桩喜事,我也要找个理由,送给二婶婶的。譬如,天气好了,花儿开得漂亮了,都值得庆贺。”佟妙安道。
法海福晋被佟妙安的话,迷的五迷三道的,恨不得佟妙安就是她亲生的闺女。
哪怕年纪合不上,当她亲妹子也好。
法海在旁边看着,心道:难怪四阿哥对他侄女死心塌地的。就这一张甜蜜蜜的小嘴,空手套白狼都成。再加上佟妙安是真有钱真大方真舍得,任谁都要被拿捏的死死的。
达者先为师。
法海在心中决定,他也得拜侄女为师。哄人开心这方面的本身,他自愧不如。
佟妙安才不觉得她这是在哄人,她分明是一片真心实意,将家里人放在心上。
“二婶婶不用担心,这一批西洋货里,有许多西洋流行的首饰,我的好友给我挑了一箱子送过来。我额娘和三婶婶都有,就是宫里的太后,还有德妃娘娘,我都备了一份。”佟妙安道。
“岁岁做事,向来稳妥周到。那婶婶就厚颜收下了。”法海福晋道:“这串珍珠项链,我实在喜欢极了,舍不得推辞。”
佟妙安开心的笑着,显然为法海福晋喜欢自己挑的礼物而高兴。
“我还得央求二婶婶帮我一件事儿呢。”佟妙安道。
法海福晋道:“岁岁但说无妨,我能办到的定然帮你。哪怕是我做不了的,我也找人帮忙。”
佟妙安道:“不用找别人。二叔常说,二婶婶的诗文水平不在他之下。如今,二叔每日要去当差,不似以前在家中温书。我的诗文天赋,二婶婶刚才也是听见了的。还请二婶婶平日里多教教我。”
法海福晋笑着道:“这个好说。既然如此,也不必你二叔给你编诗文,我来就是。”
“多谢师母。”佟妙安长揖拜下。
“小促狭鬼。这称呼听着也不错,比二婶婶更亲近些。”法海福晋道。
师父如父,师母如母,她如今也是有乖女儿的人了。
白得一个这么大的闺女,是件值得喝酒助兴的高兴事儿。
法海福晋热情的留下佟妙安用午膳,还拿出她自己酿的青梅酒。比起外头买的青梅酒,味道更甜一些,相对不那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