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小青梅(82)
她看到女儿,脸上立即挂满了笑容。
佟妙安靠在科尔沁亲王妃的怀里,正背地图和地名背的头昏脑胀。
望见鄂伦岱福晋,佟妙安立马不困了。
“额娘,您来啦!岁岁是给外祖母送花的。额娘先回帐篷去看了吗?那额娘有没有看到岁岁给您摘得花儿啊。”佟妙安欢快道。
鄂伦岱福晋坐在她们祖孙俩儿对面:“看见了,一眼就瞧见了。岁岁摘的花儿,额娘怎么会认不出来。”
“嘿嘿。额娘是红色的花儿,外祖母是粉色、黄色的花儿,都很好看。”佟妙安说着她摘得花的配色。
科尔沁亲王妃拍拍女儿放在桌上的手:“有岁岁这么个小甜果陪在身边,阿娘都羡慕你。”
佟妙安听出来外祖母是在夸她,她得意洋洋的笑着。
扶了扶头上新戴的花冠,缤纷多彩的花朵颜色,戴在佟妙安的头上,绚烂美丽但不喧宾夺主。
佟妙安显摆道:“这是表姐给我编的花环。”
她又撸起袖子,露出白白肉肉的手臂:“表姐还给我编了两个手环。”
“难怪额娘瞧着今儿的花环,比昨天的更精致些。好看,阿娜日手很巧。”鄂伦岱福晋道。
“哦?昨天也有花环?是谁给岁岁编的?”科尔沁亲王妃好奇问道。
“是哈尔巴拉那小子。年纪不大,倒是很会哄女孩子。”鄂伦岱福晋有些阴阳怪气。
科尔沁亲王妃对哈尔巴拉倒是熟悉,那小子也算是在她眼底下长大的,从小就和乌恩其玩在一块儿。
“你现在就开始看不顺眼了?那再过几年,你就更有的愁了。”科尔沁亲王妃道:“为人母之后,便知晓我和你阿爸当年的心情了吧。”
鄂伦岱福晋才叫真正的魅力无穷。无论当年还是现在。
从她还没到可以提亲的年纪,就有许多蒙古贵族带着礼物上门殷勤询问,可否为家中小儿求娶佛尔果春郡主。
即便后来京城传来圣旨,命科尔沁亲王之女参加大选,还是有许多人家,想偷偷的和科尔沁亲王、亲王妃定下来儿女亲事。
只要科尔沁亲王和亲王妃一点头,他们立马发动在京城的人脉,或者亲自写信送到宫里,求太皇太后为小儿女赐婚。
鄂伦岱福晋挑眉一笑:“那哪能一样啊。”
她活了两辈子,情情爱爱于她而言,早就是听个乐呵。
上辈子,她就养了几个听话懂事又貌美的面首。这辈子,鄂伦岱混账是混账了点,但身子干净,能为她守身如玉,身板儿也硬朗,这段婚事还算不错。
等有了佟妙安陪伴在身边之后,在鄂伦岱福晋心里,鄂伦岱立即父凭女贵,地位有所上升。
科尔沁亲王妃慈爱的看着鄂伦岱福晋,即使她的女儿已经成为人母,坚强独立,在她眼里也还是那个哇哇婴啼的小女孩儿,需要她的关心和照顾。
“当娘的心,都是一样的。”科尔沁亲王妃道。
“阿娘!”鄂伦岱福晋被科尔沁亲王妃柔软的眼神看着,忍不住撒娇喊道。
佟妙安笑眯眯的看着她的额娘和外祖母间的互动,鄂伦岱福晋点着她的鼻尖。
“笑什么呢,小妞妞。”鄂伦岱福晋道。
佟妙安甜甜笑道:“岁岁觉得自己真幸福。”
科尔沁亲王妃望着佟妙安的眼神,愈发疼爱。
“佛尔果春,你说的对,你和岁岁确实不一样。岁岁这么软乎乎的,你得看好她。”科尔沁亲王妃有些发愁。
她又有点儿养女儿的感觉了。
当初为佛尔果春发的愁,现在要延续到外孙女身上。
外孙女甜甜糯糯的一个小姑娘,如果被嘴甜会哄人的男孩子哄骗了,该多难过啊。
科尔沁亲王妃和鄂伦岱福晋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她们要好好防备佟妙安身边出现的人,不论男女。
被友情伤害了,也是会很伤心的。
佟妙安的身份,注定会有大多心怀鬼胎的人,会想要靠近她,以此牟利。
若只是想得些利益,倒也无妨。他们给的起。
可不仅要利益,得利后翻脸,倒刺一刀,那就是绝不能容忍的。
佟妙安不知道她的额娘和外祖母,一瞬间想了那么多。
她盯着桌子上的地图,继续看着。
“外祖母,岁岁都记住了!”佟妙安高兴道。
记地图也不是很难嘛!
佟妙安手捏着自己的小辫子,晃了晃,辫子上系着铃铛,动听响着。
科尔沁亲王妃一惊:“什么?”
“外祖母,岁岁记住这张地图了。地名、形状,都记住了。”佟妙安道。
“哪个地方的地图?”鄂伦岱福晋随口问道。
鄂伦岱福晋探头看一眼,即使是倒过来,她也能看明白认出来。
原以为只是一小块地方的地图,地势图案简单好记。
但是,看了以后才知道,那块地图形状极为复杂。
便是当年,她也花了好久的时间才默出来。
鄂伦岱福晋惊喜道:“当真?额娘让人拿一张纸过来,岁岁画给额娘看看?”
佟妙安自信道:“当然,岁岁不骗人的。”
画好看的花儿,佟妙安的绘画功底还不够。地图弯来弯曲的图形,她却觉得不难。
不用鄂伦岱福晋叫侍女去取,科尔沁亲王妃这里就有上好的宣纸和笔墨。
将桌子清理出一大片空场,铺上宣纸,毛笔蘸上墨汁。
佟妙安肥肥的小爪子,姿势标准的握着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绘着她脑子里的图案。
一张详细的地图,画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佟妙安全神贯注的画着,不觉得累和饿。
时间在旁观者的紧张和绘画人的无知无觉中,一点一点过去。
“画好啦!”佟妙安把毛笔放回去,满意道。
第六十七章
佟妙安笔一落下, 鄂伦岱福晋和科尔沁亲王妃立刻前倾身体、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去看笔迹还未干的宣纸。
科尔沁亲王妃拿出羊皮卷,一点儿一点儿将两个比对着。
鄂伦岱福晋对这张地图, 熟记心中。
她不用拿着羊皮卷对比, 就能看出画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鄂伦岱福晋年轻, 眼神好, 脑子里又有地图的样子,她很快将两者对比完毕。
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科尔沁亲王妃亲自对比完。
“佛尔果春。”科尔沁亲王妃喊着鄂伦岱福晋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无法相信的震感和激动。
“阿娘, 岁岁默记的一模一样。”鄂伦岱福晋给予科尔沁亲王妃确认道。
佟妙安茫然的看着兀自激动的额娘和外祖母, 不懂为何如此。
“岁岁,你以前可发现你的记性很好?”鄂伦岱福晋挪了个位置, 和佟妙安坐到一边,把女儿抱到怀里。
佟妙安靠在额娘怀里,她回忆道:“观主夸过我,记性还不错。尤其是对图案记得最熟。”
地图在将军眼里,是攻打敌方的利器。
有了对方的地图, 就能猜到敌军如何藏身,攻打起来,简单了不知多少倍。
而在佟妙安眼里,只是一幅有着字的画。
她意识不到她的天赋是多么的难得。
但是,又不会稀有难得到令人惧怕防备, 让有心人想毁损的程度。
不必说自古以来, 就是每三年赴京科举的举人们,过目不忘的也不乏有那么零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