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afia里寻求恋情死路一条(68)
本该是这样。
——少女的左手仿佛没有骨头和皮肉阻隔的、像是一块遇热的黄油一样被丝线轻松割开。
在日野咲下意识地抽动手臂,嵌进手腕中心的丝线再次发生了拉扯,整只左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既不血腥,也不恐怖。
如同一个人形蜡像的手被工具切开一样简单、干净的一幕让人后背隐隐升起莫名的胆寒。
切身体会到这一切的日野咲完全没有感受到手被切掉应有的痛感,她用完好的右手触摸断掉的截面,得出知觉正常的结果。
所以,这也是替身能力的一部分?
赫斯特垂着眸,匀称而修长的手指翻弄着手里的丝线,柔韧的线将其的皮肤勒出浅淡的痕迹,在他的操控下又保持着始终没有割破他皮肤的力度。
“这就是‘黄油派对’的能力,可以将丝线接触到的一切物体像切黄油一样轻松切开,如果不小心压在了那上面,哪怕是自身的体重,也是能够杀死自己的。”
青绿的眼眸里倒映出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少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断手,他好心提醒道:“切下来的部分是没法再被接回去的。”
断肢的表面会覆上一层融化般的黄油,就是它隔绝了疼痛,也让伤口无法像正常被切断的部分一样用医疗手段重新接上。
“嘁,我当然不是想蠢兮兮的试着接手。”少女分外平静的表象下,是语气里抑制不住的怒火,被愚弄、再到失去左手,杀意似乎没有上限般的涌动着,但她反而强行压抑着心中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我想要做的是……”
赫斯特好奇的看向日野咲,准备看清对方打算做些什么。
“我要做的……是这个啊!”
——少女灵活的用单手把断手的食指、无名指和尾指扣下,然后举起断手对准了他。
赫斯特:……
用友好手势问候完了对方,日野咲随意的把自己的手往身后一丢。
既然接不上,放在哪里都一样——希望仗助在之后能修复好她的手,她暂时还没有装一个机械义肢的念头。
“砰砰、砰!”两道不同的枪声分别来自日野咲右手举着尚且冒着青烟的手.枪,和铜制盔甲的人形替身手里握着的枪。
发生在替身使者身上的伤势也原封不动的反应在替身的身上,等价交换的左小臂下,也是空荡荡的。
密集的子弹朝着赫斯特发射,却只有子弹离膛的枪响,没有再听见一声打中物体的回应。
咔、咔……
接二连三的沉闷响声,是子弹撞到丝线而被切成两半,自身较轻的重量让它们即使被切割,也挂在丝线上,在切面的黄油润滑下缓缓落到地上,金属外壳砸在沙地上发出的。
没有丝毫停顿,在一口气打空弹夹以后,日野咲又切换出闪着寒光的苦无朝着赫斯特掷了出去,夹杂着破空声的暗器袭向目标的中途,就被丝线拦住,落到地上响起“叮叮铛铛”的清脆响声。
“仅仅是这样的攻击,对于黄油派对来说是不起效的。”赫斯特提醒的声音戛然而止,泛着青绿的狭长眼眸里浮现出不明显的意外,“……嗯?”
披散着赤红长发的少女单手拎着枪,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过来。
赫斯特觉得对方应该能看出,越是接近他的身边,黄油派队的数量就越密集。
黄油派对是以替身使者本身当做一个“点”,来向外分散的,依靠赫斯特操作所有线的末端,去移动黄油派对固定的位置。
也就是说,在赫斯特的附近存在着所有黄油派对的丝线,并且距离越近,他能让丝线移动的范围也更大。
用中远距离的武器攻击对他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但贸然接近,也绝不是个能突破防线的决定。
赫斯特面上不由得浮上真实的困惑,他不解地出声询问:“为什么要走过来?”
“当然是为了要杀了你啊。”日野咲嗓音低沉,其中能让人感受到的杀意不作掩饰的直向着赫斯特而去,从她拔掉身上的注射器,双眼逐渐蒙上一层不真切的雾气。
赫斯特低垂着视线,目光无聚焦的落在手上,颤动的眼睫给他平添几分脆弱的假象,用指腹勾住柔韧的丝线,让其逐渐紧绷:“主动进入到黄油派对的射程里,是有恃无恐,还是……”
赫斯特不觉得还有其他的选项,于是因为迟疑而拉长的嗓音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日野咲靠近赫斯特的动作没有因为对方偶尔停顿的话语而被影响到,失去左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敏捷。
如同在雨林中灵活翻越障碍的黑豹,每块充满着爆发性的肌肉都被完全的调动起来,遵从首脑的支配,完成一个又一个精准的跳跃和躲避。
不住颤动的瞳孔维持在一条竖线的高度集中状态,澄明透亮的纯金眼底,逐渐弥漫上了血色。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既是轻快的,也是灼热的,在这能把肺叶一同烧坏的热度。
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被成倍放大,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速度正在加快,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超出了正常的范围,肾上腺素无疑将她身体提高到最佳状态。
瞳孔因抑制不住的兴奋而剧烈轻颤,仿佛同时也拥有了洞悉危险的直觉。
几次仿佛能够预判到对方行动轨迹般的敏锐避开了那些蛛丝左右粗细的细线,赫斯特微微抬起了一边的眉尾,食指和中指并拢回弯,黄油派对末端的丝线被牵动,线的位置也随之变化。
闪现着柔光的丝线迎面而来,日野咲以几乎不可能做出的夸张姿势将自己后仰对折,险而又险避开向着她脖颈而来的细线,几缕上扬的发丝缓缓垂落,被整齐割断。
被短暂收回的等价交换在少女躲开面前的危险后再度浮现,单手将重新站起身的日野咲托举起来,手中几把飞刀被展开,冷硬的寒光闪现。
“餐刀?手术刀?”
少女用轻快的、同样也是隐隐透露出疯态的语气给出了两个选择。
“你喜欢哪个?”属赐
不等对方言语,闪着冷芒的刀尖齐齐划破空气,朝着赫斯特面门而去,他调整丝线的位置,拦下了大多数飞刀,仍有几支带着凌厉的劲风从脸侧、衣角蹭过,订在身后不远处的地面,完全没入的刀刃像是无声的言明对方对腕力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力。
就是这样!
无论替身多么坚硬,有着多么强大的能力,本体都是一样脆弱的。
只要能绕过替身直接向本体造成伤害,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日野咲缓缓抬眼,暴怒与冷静同时在眼中共存,她的精神在药物与战斗欲望的双重作用下异常亢奋,无形的杀意不自觉的往外扩散。
赫斯特的脸侧迟缓的流出血液,殷红的血色顺着下颚滴落,他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却不恼怒,而是充满探究意味的问:“你有在战斗中观察过别人的替身吗?”
“如果你有留意过,就会知道每个替身都会有它的长处,以及它的弊端。”
等价交换在对方的话音落下后身形一顿,整个替身失去平衡,被它托举着的日野咲也跌落下来。
高大人形替身的脚踝处嵌着一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丝线,在发现它的存在时,右脚已经和断手一样,被没有察觉到任何痛感的完整地从身体上切了下来。
“你的替身,没有视力呢。”赫斯特嗓音平淡,说出他观察到的细节。
“而且。”
仿佛大提琴般的醇厚嗓音适时停顿,又带着些微的笑意,他用食指撑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