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万人迷他又在装乖(85)

作者:流浪金丝雀 阅读记录

薛玄笑了笑,坐在旁边的黄花梨背嵌玉灯挂椅上,然后伸手就把贾环抱过来放在了怀里坐着。

“……?你干什么呢……”这一动作搞得贾环莫名其妙,他只觉得屁股下面的大腿硬邦邦的,半点也没有铺了鸳鸯褥的摇椅舒坦。

“环儿,你怎么这么可爱。”薛玄拥着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又重复了一句,“怎么这么可爱。”

耳边是薛玄笑着说话时胸腔的颤动,他推开人疑惑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之前还没发现,明明他记得自己的额头可以碰到薛玄的耳垂,怎么现在只能碰到他的喉结了。

习惯了贾环时常跳跃的思维,薛玄想了想后如实道,“前几日做衣裳,量身的师傅也这么说。”

凭什么,凭什么他都二十了,还能长高?再继续长下去,他不得一米九了?!

“科考仕途,做官与否,不在于旁人的看法,只要环儿高兴就好了。”

他端过那碗茉莉花蜜酥酪,舀了一勺喂给贾环,“有的人一生追寻钱财,有的人一生追寻权力,只不过大多人都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薛玄顿了顿,又继而沉声道,“但是环儿,无论是做出怎样的选择,你都永远有后路。”

他只是没想到,贾环这样的性子,会愿意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向他提出来。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真有点误会了……因为贾环只是一时心里不顺想找茬煞性子,并不是真的想听他的意见。

“哦……”

听薛玄这么说,贾环又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他这么说,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我当然还是要做官的,你家如果是只有钱,没有跟圣上的关系,哪能有如今的家世。”

贾家虽是世袭勋爵之家,但家里男人大多都只是挂闲职,如今还有着国公府的余威,还能倚仗着亲戚权势,但这都不是实的。

贾琏散漫,贾珠早逝,宝玉不上进,贾琮贾兰还小,荣国府的未来之路实在不够平坦。

若是不走科举入仕,贾环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如今积攒的人脉。

他说得很直白,薛玄也觉得没错,“那环儿以后想做什么官儿?寻常举子若殿试出色都是进翰林院。”

“这哪能由我选啊……”他坐着晃了晃脚,“等我过了院试再说。”

薛玄伸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乱动,“再吃一口。”

今日下雨,赵姨娘闲来无事,又想到如今探春管园子事多,便想到月蜃楼来找贾环说话。

她来的时候见丫头们都在一楼,便问云翘,“小兔崽子睡午觉呢?”

“三爷在露台上看书呢,不知这会子睡了没有。”

赵姨娘便拎着裙角轻声上了二楼……

没多一会儿,云翘从暖阁出来倒茶,便看到赵姨娘慌里慌张地从楼梯上下来。

她走得实在太快太急,甚至差点把脚都崴了。

“姨娘?怎么了这是?”

赵姨娘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没事,他睡着了,你们别上去,我先回去了。”

“哎,好……”

第54章

其实赵姨娘来的时候,二人正在谈论的事,实在是再正经不过了。

贾环拿着陈文景的手稿给薛玄看,有两个地方他不太明白,只能请教眼下这个现成的老师。

“陈文景的学识自不必说,只是太年轻了些,少些经历。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薛玄将他的不明之处都点了出来,这两篇手稿的所达所述都很有见地,比一些老学究的文章少些拐弯抹角,显得更加直白。

贾环向来是一点即通,所以很快就懂了,他靠在薛玄身上懒洋洋地打瞌睡,“其实那日陈大人告诉我,去年殿试之后,陛下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嗯?”

“古今朝代更迭,衰长不定,明君贤臣,何以为重?”

薛玄闻言笑了笑,“那环儿认为呢?”

贾环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糖糕,小口地吃着,“明君贤臣,自然是相辅相成了。朝有奸臣,则明君孤立无援,国有昏君,则贤臣壮志难酬。君臣一言一行,都牵动着苍生百姓,自然都很重要了。”

“这个问题,说起来也不难答呀……陈文景回陛下的话跟我差不多。”

“这的确不难答。”薛玄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指间沾上的糖霜,“只是少有人可以做到不在陛下面前溜须拍马,上次你见的那另外两个,就不是这么答的。”

贾环哼了一声,“空有才华,却无德行,活该他们不是状元。”

也不知等到他那一科时,都会遇见些什么人,别都是奇葩才好,不然将来同朝为官,可有得恼人了。

薛玄握着他的手捏来捏去,贾环的指节雪白纤细,指尖粉润,就像是玉化成的一样,手腕上依旧戴着那串胭脂碧玺,衬得极美。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个秦珀和李世言仗着年纪大,对陈文景很不服气似的。”三甲中只有陈文景刚及弱冠,其余两人现都已经年过三十了。

可偏偏这两个人都被他们眼中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给实实压了一头,自然心中不快。

贾环说完抬眼一看,见薛玄正捏着他的手出神,“我说话呢!你是不是压根没听啊?”

他猛地把手撤回来,“有什么好看的……你有恋手癖?”

虽然没听过这个词儿,但听字会其意,薛玄也能领悟一二,他难得有些耳红,“自然、自然不是的。”

“是么……”贾环狐疑地看着他,“你脸红什么?肯定是在想不好的东西了。”

说完他就从薛玄怀里下来了,只是他没穿鞋袜,只好赤脚踩在薛玄的袍角和鞋面上。

那袍边的芍药花是金线掺着孔雀线绣的,因着不贴身,丝线未免粗糙,弄得贾环脚心痒痒的,“我的鞋呢……”

赵姨娘站在外间隔门边上,用帕子捂住嘴防止发出声音。

她眼睛睁得很大,看着薛玄把贾环抱在怀里走了几步,似乎在找什么。

随后她又看着薛玄把人放在了摇椅上,蹲下身子亲自给贾环穿鞋。

她家那个小兔崽子,正一脸地不高兴,把脚翘在人家膝盖上,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亲近也不是这么个亲近法啊……

赵姨娘没发觉自己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甚至闪起了惊雷,即便屋内暖如初夏,烛光温柔而无害,也无法抚平她此时此刻忐忑不安的内心。

而贾环却对此毫无察觉,他被炭盆所散出的暖意和梅花香气熏得有些犯困,“该午睡了,外面雨这么大,你要走的话赶紧走,小心打伞出去被雷劈。”

他一边走出露台一边解了腰间外衫的衣带,“不走的话就也睡会儿吧。”

薛玄也跟着到了卧房里,“你午后的药可吃了?”

“王太医说要再换药方,有一味药最近京里缺了,要过两天才有。所以暂时停药了,也给身子两天时间适应。”

赵姨娘看他们出了露台,连忙躲在帷幔后隐住了身形,她见贾环手上开始解衣裳,一时急得汗都下来了。

她又听到薛玄说,“上次我穿的那件衣裳呢……只有那一件或还可以穿。”

上次?哪个上次?什么衣裳?难道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脱衣相见了?“我的亲老天爷……”

还没等她缓过心神,贾环说的话又隔着雨声传来,模模糊糊地,只能依稀分辨,“衣裳又不是我收的,我怎么知道……长得高了不起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但是贾环后面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卧房里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赵姨娘小心探头出去看,只能见到被放下来的床帐,严实地遮住了一切。

她脑子里乱得很,感觉从前许多事都一一在眼前闪过,但是由于心乱如麻,一时又抓不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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