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101)

作者:系田 阅读记录

松田哑口无言,但这不妨碍他趁黑泽不注意握对方的手腕。

入手的皮肤确实让他滚烫的手掌降了些温,但触感不是想象中的光滑,反而有些粗糙。

确切地说,是一瞬间有点粗糙。

松田还要细看,Gin已经抽出了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摸够了吗?”

对上Gin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松田喉结微滚,“嗯,还行吧。我猜你是不易出汗体质。”

“确实。”

就警校这种练习也远没到让他出汗的程度。

虽然仅隔一段距离,周围嘈杂的人声也让降谷、景光和萩原听不清隔壁具体在说什么。

他们只看到班长突然大笑,松田对黑泽上手,而黑泽没有拒绝……

“总觉得他们相处挺开心啊?”萩原酸溜溜地说。

景光抿了下唇。降谷扫视一圈,周围窥探的视线半遮半掩,他语气微沉:“这样要洗到什么时候,黑泽本来头发就长。”

萩原诧异地从后方注视降谷,似乎察觉什么,转头问景光,“你洗完了吗?洗完就一起出去吧。”

“啊,我……”景光支吾半天,又佯装镇定往身上抹沐浴露,“我好像没洗干净,还要再洗洗。”

萩原眼里的讶异转为了然,勾唇笑笑:“那好吧,我先出去,注意别中暑。”

降谷余光瞥见萩原离去,想都不想走到隔壁。阿航和黑泽正在闲聊,松田野心勃勃地时不时插上几句。

降谷眼前又浮现出松田抓黑泽手腕,喉结微滚的景象。他胸口发闷,一把拽住背对自己的男人。

Gin转头,“?”

“我们那里水大,而且Hagi已经洗完了。”

“不去。”Gin一口回绝。

降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随时间推移,聚集到两人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阿航和松田也发现异常。

阿航不明所以,松田出声道:“我觉得黑泽在这里洗得很好。”

降谷置若罔闻,依旧执拗地握着Gin的手,“黑泽的话,应该会喜欢大一点的水流。”

不是什么有说服性的话,但尾音落下,黑泽竟乖乖和降谷走了。

松田:“……”

“你威胁我。”

穿过水与水的间隙,乍然拂过Gin皮肤的空气有点冷。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没有。”降谷的回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牵着Gin走到自己的花洒下,好友的眼睛亮晶晶的。

景光已经等了很久,虽然有点卑鄙,但鹬蚌相争,他偶尔做那个得利的渔翁也很不错——

景光原本是这么想的,被黑泽淡漠的目光轻轻一扫,白净的皮肤就泛起红色。

他很确定,黑泽刚刚绝对看到了他下面!

与之相对,景光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搁。过于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膜,仿佛随时都会击破胸口单薄的皮肤。一想到黑泽还会打量他,景光就手脚僵硬,屏着呼吸勉强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我、我洗完了。你慢点洗吧。”

景光忙不迭离开,因为地砖湿滑,脚底还踉跄了下。

降谷目送景光狼狈的身影。

说完全没发现好友的心思是骗人的,但既然“这个”黑泽没问,他也不打算说。

“Hiro是有点害羞。”

“嗯。”Gin不是很在意。他发现降谷默默站到了他身后。

“你干什么?”

“没事,这样洗比较方便。”降谷模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滚烫的呼吸和流水一起喷在Gin的脖子上,很痒。

Gin放在隔壁的洗漱用品忘了拿,索性用降谷的。

他们离得太近,某些角度的错觉甚至会以为是紧贴着。从Gin银色长发上流下的泡沫漫过降谷的脚背,熟悉的香味也夹杂水汽涌入鼻腔。

降谷身体紧绷,认为自己有一种义务。

Gin却不这么觉得。

他很不爽,稍一挪步就会撞到身后的降谷,对方像堵不解风情的墙,极大程度限制了他的行动。

只草草洗完头,Gin沉着脸走了。

*

降谷追出去时,Gin刚套完长裤,正准备穿上警服,余光瞥见他,立刻把衬衫搭在臂弯提步离开。

“黑泽……”

降谷在背后急促地喊,一分钟后超越并拦住了Gin。

“你怎么没洗完就走了。”

“因为你一直在我背后碍手碍脚,很烦。”

降谷噎一下:“我不是故意让你不痛快,是发现一直有人偷窥,想帮你挡掉点。”

“所以,你在给出建议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后果。只是附和你的那群朋友。”

严肃的指控像支利箭直冲降谷的死穴。

他确实没有充分考虑,本来以为好兄弟一起洗澡很正常,但黑泽什么都没穿出现在澡堂时,他猛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把对方当兄弟。

但这话,降谷不可能光明正大说。他自己都还没理清思路。

委屈加烦躁。他握了握拳,瞪着面前的男人:“那你呢?你生气,是因为我站在你身后,你不方便洗澡。还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看不了别人?”

Gin默了下,“你说什么?”

“别装傻。我看到你打量景光了。”可能还有松田和萩原。

这次,Gin的沉默比之前更长。随时间流逝,降谷期冀他否认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降谷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Gin嘴角一勾提步靠近。

降谷的理智想要后退,情感却叫嚣着让他像树根扎在原地,一双猫眼执拗地凝视着Gin。

从Gin银发上滴落的水沾湿降谷肩膀,对方语气戏谑:“听起来你好像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希望我们都能认清面前的到底是谁。”

扔下这句话,Gin走了,湿漉漉的发尾甩在降谷脸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降谷站在原地盯着更年轻的黑泽走出视野,半晌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喷嚏。

*

降谷从没处理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思来想去也得不出答案,但有件事呼之欲出——

黑泽是因为他的劝说才决定去澡堂的。

愧疚如同一块巨石压在降谷胸口。他向来敢作敢当。如果被打就打回去,做错了事,也要立即道歉。

查房前半小时,他做好心里建设敲响黑泽寝室的门。

等了好几秒,里面都没动静。但他明明注意过黑泽已经回来了。

降谷尝试拧动门把,门意想不到开了,他踟蹰一会儿走进去。单人床上,黑泽背对着他,向来挺拔的身体佝偻着,呈现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黑泽?”降谷压低声音叫道。

回应他的是些许痛苦的低吟。

降谷担忧地绕到前方,皎洁的月光照亮黑泽额头的冷汗和紧蹙的眉宇。

他意识到,对方正在做很可怕的噩梦,嘴里一直冒出同一句话:“我不会死。”

难道跟之前的经历有关?

“黑泽?醒醒。”

他拍拍黑泽的肩膀,想把人唤醒,试了两遍都没什么效果,正准备加大力道,床上的男人猛地出手扼住他的喉咙!

降谷一惊,反射性地握住那只手腕。

Gin完全醒了,看清来人打算松手,袖子却随抬臂的动作回退,降谷摸到他的皮肤,脸色微变。

“你手上有枪伤?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遇的时候也是……一个正常职业的人不可能屡次三番挨子弹。

听到这话,Gin的眼里射出寒芒,手里的力道如有千钧。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下一秒,降谷脖颈的软骨发出悲鸣。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Gin,缺氧造成的恍惚中,面前的男人和当时昏倒在草丛的合二为一。

『他真想杀了我。』

降谷不得不生成这样的认知。

这时,走廊里出现压迫感极强的脚步声。本该在十几分钟后查房的鬼冢提前抵达。

但哪怕有人靠近,Gin也不曾松手。黑暗里,他橄榄绿的眼眸像找到猎物的毒蛇,变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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