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91)
事实也正是如此,昨晚十点,他和琴酒在赶回警校的路上。和好之后,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吃了顿饭,一起压压马路。但就算这样,和喜欢的人安静待着,内心也非常充实。
大岛点点头,甚至没问那张照片的事。
他盯着安室伪装后的脸沉默了会儿,突然说:“方便让我看看你吗?七年后的降谷同学。”
安室顿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耳边传来了琴酒的声音:“那我先出去了。”
“好,辛苦你了黑泽同学。”
临走前,安室感觉琴酒的目光从侧脸刮过,他心烦意乱没转头看。
门又“砰”地关了,房间里只剩安室和大岛。
大岛起身给安室倒了杯冰水,示意安室在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是黑泽主动告诉我的——他来自未来。他把这个当作筹码,进了警校,说是为了等朋友。。”
安室不自觉笑了下,“我知道。”
“嗯,然后是他在入学考的擒拿项目里被‘降谷’打伤。但降谷却坚持自己根本没参加比赛。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因为最无懈可击的伪装就是‘不伪装’。”
“不愧是校长。”安室真心说完,倒了点水在手帕上慢慢卸掉伪装。
大岛看着面前的安室逐渐变成昔日熟悉的模样,慨叹了句:“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安室依旧在笑,笑容里掺杂只有自己知道的苦涩。他端起杯子抿口水,技巧性地忽略这个问题。
“我本来觉得人该活在当下,对未来的事没什么兴趣。但看到你让我改变了主意。你就当满足一个老头的好奇心,告诉我——”
“为什么你一进门就开始紧张?是不是这届学生里有人牺牲了?”
听到这个问题时,安室还在喝水。他反射性地闭眼藏起里面汹涌的情绪。过了会儿,放下水杯若无其事说:“没有。没有人牺牲,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好好工作。”
大岛静静地盯着他,忽地笑了:“孩子,谢谢你顾及一个老人的心情。但你别忘了,我以前也干过问讯,任何细微的停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安室攥紧杯子,抬头掷地有声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大岛于是懂了,贴心地换了个稍微轻松的话题,“好。那我们来聊一下关于黑泽同学的事。你们在未来是怎么认识的?”
*
走廊里,鬼冢倚在窗口抽烟。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赶忙把烟头往窗框上一碾,顺手卡进缝隙。他挥散烟雾,转头一看是黑泽阵。
真是什么讨厌来什么。
下一秒,黑泽站到他侧后方一脸平静地说:“这烟的味道挺凶的,原来教官喜欢这种。”
鬼冢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你,别想威胁我。就算校长知道,顶多扣我点工资。”
琴酒看着他笑,鬼冢反应过来,“等等,听这意思,你也抽烟?”
“当然。”
鬼冢很不可思议,因为学校禁烟,小卖部自然没有卖。每天的例行检查,他也没在琴酒的寝室或者衣服上闻到过一点烟味。
“你真戒了?”
琴酒没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鬼冢暗骂了句。他也在老婆的督促下戒过很多次烟,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难道他的意志力还不如个学生?
琴酒见状,漫不经心笑笑:“我本来也以为戒烟很难,但现在发现有些事比戒烟更难适应。”
他说着,拿起鬼冢塞在窗框缝隙的烟头扔进身后的垃圾桶。
鬼冢向来严肃的脸因琴酒的举动尴尬不已,干巴巴地问:“你指的是什么?”
琴酒没说话,因为办公室的门开了。那个莫名让鬼冢熟悉的青年出现在不远。他看着黑泽走过去,起初慢吞吞的,而后步伐逐渐加快,却始终离“跑”差一些。
鬼冢想到自己,每次周末回家和老婆见面,明明心里想得要命,步伐还是很克制,总是不会“跑”起来。
琴酒走到安室面前,对方也正好转头看他,四目相对时,安室眼里一瞬间划过了复杂的神色。
“校长说要给你放一天假。”
琴酒挑挑眉,“为什么?”
校长慢悠悠地踱出来拍拍琴酒的肩膀,“算给你的奖励。”接下来半句,大岛靠近琴酒耳边,用了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谢谢你让我见到他。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件事,大岛在琴酒擒拿考受伤后提过。当时他说:“以后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你等的人”。
琴酒很短暂地笑了下,跟安室肩并肩走了。
等两人离开很远,大岛脸上温和的笑也卸下,面无表情地对身后的鬼冢说:“老八,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把黑泽留在警校。”
*
另一边,阳光明媚。
琴酒换了警服,穿上惯常的黑风衣,经过操场时收获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天实在是热,这种天还要出操简直是种折磨。
安室很佩服琴酒还能穿那么厚,并且郑重思考起对方是不是衣服不够。
正在这时,琴酒转过头冷不丁问:“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安室笑着指了指T上“仲夏夜之梦”的logo,“我刚好要去送外卖,你陪我吗?”
“……”
第67章 波本的作风
安室说送外卖,其实是发外卖传单。这个时代还没有汇总各个餐厅信息的app,食客外卖都靠给店里打电话。
“没想到你到哪儿都热衷于赚钱。”坐在副驾驶的琴酒语气略显嘲讽。
“还好。主要是为了报答丽子姐收留和给工作的恩情。”安室沉默下又说,“我记得你以前消费水平挺高的。”
琴酒不爱炫耀,但对品质要求很高,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要用到最好。
听到这话,琴酒的脸色一下子阴沉,“所以呢?”
安室通过车内的后视镜打量他,笑道:“别紧张啊,没说是为了你才拼命赚钱。”
安室其实渐渐发现了,琴酒在建立亲密关系方面有障碍。每当他想更近一步,就会遭到对方的攻击。
琴酒目光灼灼地盯他,几乎要把他的侧脸凿出个窟窿。
“知道吗?你的化妆技术真的很烂。”
安室挑了下眉,享受被琴酒乱怼的同时,还觉得他有点可爱。
“那你的化妆技术肯定比我好。”
琴酒想到往事,嘴角挂一抹恶劣的笑,“不止。我还穿过女装。”
“什么?”安室侧过头不可置信地问。
“那时候贝尔摩德硬说自己能变成国际影后,我不相信。她就跟我赌,结果是我输了。”
琴酒绑着安全带,凑近安室的脸,“你想不想知道我穿的是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在安室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安室捏紧方向盘,用余光瞥了眼,“你想说的话,我也可以听。”
琴酒嗤了声,又退回去,背靠着座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天蓝的海j装,黑色百褶裙,裸腿,还戴了个皮质的腿环。”
话音未落,前方绿灯跳红。安室猛踩一下刹车,两人的身体因惯性前倾,所幸绑了安全带,没有受伤。
安室着急忙慌问:“贝尔摩德留影像了吗?”
琴酒把遮到眼前的长发重新撩回去,狠狠瞪他一眼,“她不敢。”
“倒是你,原来喜欢这种东西。”
“?”
安室透一整个百口莫辩,讲是琴酒自愿讲的,怎么反过来怪在他头上?
光看眼神,琴酒就看穿了安室的所思所想。他一手为后视镜调整角度,一手掰过安室试图躲藏的脸。
“你自己看看。”
小小的镜子映照出安室红透的脸,如煮熟的大虾,甚至能看到头顶冒出的热气。
安室只窥了一眼,就扯开琴酒的手低下头。
“变t。”琴酒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