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白夜(28)

作者:阿斯彭文稿 阅读记录

所以,你们的假期怎么样了(不只是伊丽莎白和你,还有克劳奇他们)。我从《五月花日报》里得知,伏地魔在伦敦东部掀起了一场暴乱,几辆卡车连撞在一起,十几个麻瓜被送往圣芒戈。所以,你们都还好吗?你有听过我们中的某一位同学受伤吗?自从八年前我们全家离开祖国后,我已经很难去维系自己的信仰、找到自己的神灵。但当伏地魔的消息传到了黄雀山庄后,我还是翻开了经书,做了一场简陋的祷告:我衷心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平安。

无限好运

娜塔莉

又及 : 伊丽莎白的来信让人感觉她最近闷闷不乐的。

西蒙·赫尔曼:

十分感谢你给我新送过来的资料。在粗略阅读了一遍之后,我敢确定这是能够召唤灵魂的试剂。比如说,它用到了角蛇皮和龙血,这两种材料的结合在《尖端黑魔法揭秘》中也被提及。当一个人拥有魂器后,如果他想重塑肉身,那么他在调配魔药时一定会加入角蛇皮和龙血,因为它们有助于吸引这个人存放在魂器中的灵魂,让他的肉身拥有人的意识和记忆。

除此之外,我居然在美国巫师的藏书室里找到了一种古老的东欧仪式 —— 麻瓜们会把毫无意识、脉搏微弱的人放进一只狭长的小船,在他周身洒满了眼泪和红豆。然后他们会把船送进冰冷的港湾里,用歌声让船起航。这是他们唤醒病人的仪式。原本我是打算忽略这个故事的,但是作者写到麻瓜这样做,是为了向鲁尔萨卡求助,希望她们能还回清白的灵魂。鲁尔萨卡是麻瓜口中的女鬼,她们生前遭遇不幸,死后潜伏在河底作祟。猜猜鲁尔萨卡的别名是什么?维拉 —— 她是斯拉夫巫师口中最伟大的女巫。据说维拉被情人所背叛后,借尸还魂复活了自身,向那个背信弃义的男巫报仇。她后来创造了许多伟大的魔法,并且健康地活到一百七十七岁才寿终正寝。

我会把这本书和信一起寄回英国,希望你对此能有更多的发现。祝你可以从生活的不幸中振作起来。

你最忠实的

娜塔莉·沃佳诺娃

亲爱的娜塔莉:

伏地魔留在伦敦了。

当我拿起羽毛笔时,我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如果我接下来的字迹有少许颤抖和错误,请原谅我,我的神经维持着紧绷的状态足有一周了。据你所知,伏地魔在大规模地招兵买马,除了小巴蒂·克劳奇、克里斯·罗尔和雷古勒斯之外,还有几名纯血统主义者有幸成为了食死徒 —— 其中就包括我的表哥,黑密斯·塞尔温。早在上周,纯血统家族间就流传着伏地魔青睐二十八家族的传言。两天后,在伦敦东部最繁忙的街道上,伏地魔和食死徒肆意攻击麻瓜,造成了四辆车相撞的惨案。麻瓜随即被修改了记忆,他们相信这是一次普通的“机械故障”。但英国巫师的记忆可没有被修改:一个绿色的骷髅与蛇的标志被发射到空中,据说这就是黑魔标志,它象征着伏地魔将要着手清理伦敦的反对者了。

请不用担心,雷古勒斯在一切风波中安然无恙。伏地魔在制造完那场惨案后,就被几大家族竞相邀请。他最终选择了居住在最忠心耿耿的莱斯特兰奇家族。食死徒的盛宴也在莱斯特兰奇庄园举行 —— 只有食死徒被获准参加。在宴会结束后,我向黑密斯旁敲侧击。他说他遇到了雷古勒斯。他看上去比往日消瘦,一幅精神不济的样子。雷古勒斯被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引荐到伏地魔面前,不过这位面目可憎的大人并没有过多注意他意志消沉的年轻仆从。

这就几乎是我能打探到的全部了。我不能表现得太过认真,免得黑密斯和我的父母认为我倾心于雷古勒斯,进而用婚约把我绑在布莱克家族。我怎会允许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方才和西里斯断绝了往来,又怎会去和他的孪生兄弟产生牵扯。更何况,雷古勒斯是你所深爱的人 —— 请别反驳我,娜塔莉。我知道你不想和一个食死徒有任何往来。你已经听从了你的分析,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但是你我都深深明白,人的心灵并不总是对理智言听计从。我们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请不要为已经做出的抉择忧郁了,我亲爱的娜塔莉。你在信中说自己近日要么噩梦连连,要么无法入眠。请不要太过忧心忡忡,或者质疑自己。我以梅林的名义向你保证,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请你不要用过多的时间折磨自己。不如趁这个假期痛快地为过往悲泣一场吧,就像中毒后总要忍受拔毒的煎熬。然后你才可以从不幸中走出来。就像白天过去,黑夜总会降临。

你最真诚的

伊丽莎白

又及:上次你在信中问我是否听说过“克莱尔·梅根”这个名字,我尽全力回忆却毫无印象。或许你可以试试在麻瓜中寻找。

第22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一九七八年九月的伦敦天气尚佳。似乎是上天决定眷顾一下即将结束假期的学生们。零星稀薄的阳光透过混沌的云朵,洒向霍格沃茨特快上空的蒸汽浓烟。娜塔莉·沃佳诺娃推着行李、缓缓地沿着月台踱步。

锻铁拱道旁悬挂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标识在微妙的角度下闪烁着凛凛的光芒。娜塔莉抬起头,仰视被擦得锃亮的站牌。六年前,她在全家人的簇拥下穿过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间的廊柱,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古铜色的数字,像是一种微妙的欢迎词。而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次开学了。深红色火车立在叽叽喳喳的人群旁,各色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不绝于耳的、火车站特有的喧闹中,猫头鹰也在笼子里厉声鸣叫。

背后的人群已经越发拥堵了,娜塔莉识相地推起行李箱,沿着车位的方向前行。几个七年级的拉文克劳挡住了她的去路。“劳驾。”她礼貌地探头打断他们。一男一女随即默契地让开道路,娜塔莉提起嘴角低声道谢,在路过他们时微微蹙眉。

她的魔杖指挥着沉重的行李登上列车。娜塔莉四处搜索着空隔间,她匆匆瞥过车厢廊道里透明的玻璃隔间——哦,等等,西蒙·赫尔曼正靠在车窗前张望。

娜塔莉的脚步顿了顿,赫尔曼也注意到了隔间外的她。当你和某人过经历一场难忘的劫难后,是很难做到对他熟视无睹的。娜塔莉和赫尔曼隔着玻璃窗摆手,权当做开学的礼节性问候。看来这一节车间都被占据了,她泄气地拖着行李往后走。

车厢间的过道处有一道不起眼的槛,娜塔莉没有费心拔出魔杖。她提着黑色的箱子试图跨过那道门槛。箱子坚硬的金属外壳下,塞满了她所必需的一切——太重了。再试一下,梅林啊,这个被塞得如此满当的庞然大物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爆炸。站台和车间的喧哗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箱子落地的声波激起一点灰尘粉末。

“请允许我。”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声音在她的披散的金发后响起。接着她听到他的呼吸声和嗓音,潜意识——或者说一股冲上脑门的热血指挥着她抬起头。雷古勒斯站定在那里,用沉静的眼神望着她。

他没有她所一直幻想中的那样完美,他的双颊变得比往日略微凹陷,穿着一件旧时的衬衣。右眼框里藏着红血丝,黑发上散发着普通沐浴露的气息。娜塔莉的心脏背面的某一点抽动了一下,带动着她脊柱的一阵酸麻。她佯装淡定地抱起双臂,无声地把任务交给他。

雷古勒斯连忙用双手握紧箱子把手。他的手掌熟稔地交错在银色的把手间,向上一提——箱子太重了,他手腕处紫色的脉搏拱起,小臂的肌肉绷起一条流畅的折线。行李箱成功地跨过障碍。娜塔莉低声道谢,把雷古勒斯的目光引回她脸上。他的颈间挂着一条细碎的金线,金色的小飞贼由于刚才的动作被抛到衬衫外,无力地拍打着孱弱的翅膀——那是她送的成年礼物,她的心也被急剧缩成了飞贼的尺寸。雷古勒斯深灰的瞳孔落在她的金发上顿了一瞬,她微卷的金发,像是日出海面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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