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蝙蝠侠，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布鲁斯看到那个样貌熟悉的长脸侦探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照片与真人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就像是你在电视中看到明星和在生活中遇到明星本人，感觉是不一样的。

因为喜欢，他曾经追过《神探夏洛克》这部电视剧。

不同于对漫威、DC的一知半解，他将《神探夏洛克》反复观看了好几次，甚至还看了原版图书。但哪怕如此，现在仔细回想，记忆仍像是笼罩着一层面纱，难以显露真容，对此，布鲁斯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不管是前一世的记忆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一些事情，他的记忆都在渐渐模糊，除了人以外，很多事情都像是在被逐渐模糊甚至删除。

现在的他还能想起，自己曾对这位存在于书本里却在现实世界中受到人们热烈追捧的侦探目眩神迷，但对方破案的具体内容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看到他，布鲁斯感受到一丝和过去的联系，但脑中模糊的记忆，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个自己上一世生活的世界，虽然也有罪恶，但至少不会有哥谭这样的存在。

那里没有托马斯、玛莎、阿尔弗雷德……但也有一对不称职却也将他养大的父母，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上一世的事情了。

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出现，唤起了自己过去的记忆。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仔细在夏洛克·福尔摩斯住处附近安装了一些小道具，然后有些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夏洛克走到房间的窗户边上，停留了片刻。

华生看着夏洛克站在窗边，忍不住说道；“夏洛克，我可没有在行李中放入你的小提琴。”

而且如果夏洛克真的在哥谭扰民，华生很担心他们可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夏洛克对华生的小心思很清楚，他站在窗边是因为他感觉刚才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侦探从不忽视自己的感觉。

夜巡结束后，布鲁斯回到蝙蝠洞。

他先是看了看夏洛克附近的监控，发现对方今晚竟然很安分的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布鲁斯摘下自己的蝙蝠头盔，有些呆愣的看着地面。

他刚刚让阿尔弗雷德去休息了，所以现在的蝙蝠洞只有他一个人。

他感觉头脑中似乎闪过很多东西，但细想起来却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回想自己走过的路，这是上一世的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是什么给予了他坚持下来的力量，仇恨还是爱？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要疯了一样，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事情在脑海中交织，他感觉自己如同人格分裂。

一会儿是上一世不学无术的自己，一会儿是现在这个在哥谭中挣扎的自己。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雷霄古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

“你对亲人的思念，有一天你甚至会希望他们不存在，好让你的痛苦消失……”

布鲁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该有多好，如果自己上一世死亡后就彻底死掉该多好。到如今，他已经不觉得能够穿越拥有家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有时候，他会怨恨，怨恨为什么自己要记得过去的记忆，怨恨为什么自己不离开哥谭，怨恨为什么自己是一个韦恩！

他对玛莎和托马斯的爱会消弭这些怨恨，可一想到他已经失去了他们，他就越发的痛苦，他的头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就在他头痛欲裂甚至想要自残的时候，蝙蝠洞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并不是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而是……属于迪克的！

他强忍着痛苦让自己快速恢复平静。

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他还身穿蝙蝠侠的制服，他急忙拿起蝙蝠头盔戴在头上。

他明明设置了一些程序，除非有他和阿尔弗雷德带领，否则其他人是无法进入的。

为什么迪克会进来？！

这一点其实与阿尔弗雷德有关。

今晚布鲁斯回来后，虽然掩饰的很好，情绪好似和平常没有多大区别，但阿尔弗雷德可以感觉到布鲁斯的不对劲。

他是看着布鲁斯一点点长大的，虽然曾经在布鲁斯的人生中缺席过9年，但他可以称得上是最了解布鲁斯的人了。

他能感受到布鲁斯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焦躁与茫然，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布鲁斯这样的，可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放心让这样的布鲁斯自己一个人呆着。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自从托马斯和玛莎死后，布鲁斯的心理状态就有些不对，蝙蝠侠的身份加剧了布鲁斯的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