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他用着近乎呼吸般轻微的声音说道。

布鲁斯本来是可以装作自己正在睡、听不到，也就不用做出什么回应了，但是此刻，他有些心软。

也许是因为自己今晚面对的并不是超人，或者是拥有超人能力的小镇男孩，他今晚面对的是一个纯粹的小镇男孩，一个不拥有能够威胁地球的力量的小镇男孩。

对方现在是如此的无害，也是如此的让人放心，他不必再担心超人的失控，不必再担心很多很多超人需要自己担心的事情。

其实他有一点和莱克斯是很相近的，他们都拥有着强大的自尊心。别看布鲁斯当年历练的时候啥事都干的出来，但是他那时的妥协、退让、软弱……都不是因为他弱于别人，而是一种策略。

可是超人，他的存在，就是对人类自尊心一种无声的打击。

只不过莱克斯被打击后做出的选择是敌视甚至想要杀死超人，而布鲁斯则不同。

面对此刻因为红太阳而失去能力的克拉克，布鲁斯难得的收起了自己的防备，甚至在心中忍不住出现了一丝对对方的纵容，这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其他……

在克拉克轻声呼唤自己的时候，布鲁斯“嗯”了一声，然后转过了身。

克拉克看着转过身来的布鲁斯，他感觉现在的布鲁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布鲁斯，我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吗？”不然，对方也不会将自己关在这里。

布鲁斯侧头看向了他，“一点小问题，我会帮你解决的。”

“如果解决不了呢？”你是不是要关我一辈子？在红太阳光的照射下，他的心似乎都有些软弱起来。

布鲁斯皱起了眉，“没有如果，肯定能解决的！”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跟克拉克说，还是在跟自己说，但不论如何，克拉克身上的问题以及偷渡者的问题都是一定要解决的！

“但最后要是解决不了呢？”你会怎么对我？

布鲁斯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红太阳灯，“你不是相信我吗，我会解决的。”

“可是……”

“没有可是！”布鲁斯打断了克拉克的话，他突然有些后悔回应对方了。

克拉克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他能感觉自己情绪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可能跟自己在这里的原因有关，他知道一个失控的超人会给地球带来什么，所以布鲁斯哪怕要因此一直关着自己，他……

布鲁斯看着沉默的克拉克，突然有些内疚，自己刚刚的态度是不是太差劲了？想想如果是自己现在失去能力，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而超人却对自己冷言冷语，他一定……

“克拉克，抱歉，如果你身上的问题真的解决不了，我不会将你一直关在这里的。我会想办法、或者我可以和莱克斯合作，想办法去掉你身上的能力，然后你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小镇男孩那样生活，和玛莎、乔纳森一起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或许还可以加上一个露易丝，你们也许还会拥有许多的孩子，我不会剥夺你的自由……”

这是他可以找出的最温柔的办法了，虽然还伴随着一系列问题，比如卡尔，哪怕是失去了能力的卡尔，他难道能放心的让对方去和玛莎、乔纳森一起生活吗，他势必要做多种准备！

克拉克其实很想解释他跟露易丝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他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聪明的布鲁斯总认为他和露易丝之间有一腿。

不过也许是因为此刻布鲁斯的眼睛太过温柔，所以克拉克忘记了解释，只是轻轻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他又错过了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虽然他解释了布鲁斯也不一定信。

接着，他们又都闭上了眼睛，虽然还是没人能睡着。

第二天，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餐来到了红太阳室，就看到了精神不济的二人。

布鲁斯在和克拉克一起吃完早餐后，就离开韦恩庄园前往了韦恩集团，他在红太阳室里给克拉克准备了很多书，给对方留下了一个能看电影的平板，还给对方带来了对方工作时使用的笔记本电脑，在超人失踪期间，是阿尔弗雷德帮克拉克请的假。

来到韦恩集团后，他懒懒散散的跟几位主管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找卢修斯了，其实卢修斯也算是蝙蝠侠失踪的知情人之一。

布鲁斯这次来主要是想跟对方谈谈蝙蝠侠制服的更新换代，在这次经历的爆/炸中，他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蝙蝠侠制服的一些弊端也都暴露了出来，所以升级是必须要有的，他也已经设计出了一部分新道具，更具体的还需要卢修斯来帮忙。

卢修斯在听完布鲁斯的话，并看了布鲁斯带来的图纸后，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交给我吧，不过，过会儿有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