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说道：“猫头鹰法庭，你是说那首恐怖童谣吗？”

布鲁斯能看出来阿尔弗雷德是在故作不知，但他没有拆穿，反而顺着阿尔弗雷德的说法说道：“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与耳边听到的话似乎都有些熟悉，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托马斯当年念出这首童谣的样子。

穿过时间与空间，布鲁斯和托马斯的身影似乎发生了重合，他们都是品德高尚的人，也都是阿尔弗雷德在意的人。

甚至比起托马斯，他对布鲁斯的在意要更多一些。

看到阿尔弗雷德状态的不正常，布鲁斯忍不住唤道：“阿尔弗？”

阿尔弗雷德闻言眨了眨眼睛，“老爷，怎么了吗？”

“你刚刚在想什么？”布鲁斯状似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你和你的父亲真像啊。

“——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猫头鹰法庭呢？”

布鲁斯没有追问阿尔弗雷德的停顿，他递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份记载着自己查出来的关于猫头鹰法庭的东西的文件，“这是我最近查出来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接过来扫了几眼，发现大体与他和托马斯查到的没有太大区别，不过布鲁斯是什么时候查的，查的时候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

阿尔弗雷德心中隐约感觉到布鲁斯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他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突然查这些东西呢？”难道也是像托马斯那样收到了刻有猫头鹰的匕首吗？

“有人告诉我——”边说布鲁斯边不动神色的观察着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爸爸和妈妈的死与猫头鹰法庭有关，这是真的吗？”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这就是老爷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调查的原因吗？”

“算是吧，我觉得你可能会不赞同，所以我就干脆先斩后奏了。”布鲁斯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对于判决恐惧而又不敢错过。

“你能告诉我吗，到底是不是他们？”

关于到底是谁安排人杀了托马斯和玛莎，布鲁斯曾问过阿尔弗雷德很多遍，得到的都是拒绝，他希望这一次能有所不同。

事实上也确实不同，因为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

布鲁斯在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失落，又莫名有种果然的感觉。

他向阿尔弗雷德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他看着布鲁斯的时间长了，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托马斯的影子，可其实布鲁斯长的和托马斯并不相像，布鲁斯的长相更多的继承了玛莎的样子，只有两分带有托马斯的特点。

布鲁斯已经成长为一个足够承担一切的人了，他做的甚至远比阿尔弗雷德想象过的要好的多，他已经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他已经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父亲，也许自己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了。

无知，也许更危险也说不定呢。

打定了主意后，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说道：“在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遇害后，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猫头鹰法庭干的。因为我之前和托马斯老爷一起在调查猫头鹰法庭，而我们之所以会去调查，是因为托马斯老爷收到了一枚雕刻着猫头鹰的匕首。”

布鲁斯认真听着阿尔弗雷德讲述的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与托马斯和玛莎有关的事情了。

伴随着他们的死亡，他们成了布鲁斯的禁忌，因为那是提及就会痛的伤。

“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曾经多名韦恩的死都与那个组织有关，就当我们想要继续调查的时候，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托马斯老爷收到了死亡威胁。”

可仅仅只是死亡威胁，是不足以让托马斯却步的。

“你知道吗，猫头鹰法庭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它囊括了哥谭绝大部分的家族势力，可就算是如此，它并不是哥谭黑暗的全部，甚至连大部分都算不上。”

布鲁斯当然知道哥谭有多黑暗，他想，在这方面，应该没人能比蝙蝠侠感触更深了。

随着阿尔弗雷德的讲述，布鲁斯有好多问题想问，但他都没有问，他只是静静听着，听那一段属于他父亲的英雄岁月。

“无边无际、浓稠到近乎实质的黑暗是会让人绝望的，但托马斯老爷并没有绝望，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后退，那么所有的糟糕就会留给你以及你的子孙，他是那么爱你……”

布鲁斯忍不住咬住了唇，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了，哪怕是克拉克也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