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长一样。

但失态的时间很短，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阿尔弗雷德对他恢复的速度感到异常的心酸，他要遭受多少苦难，才能这样收放自如呢。以前托马斯和玛莎还在的时候，布鲁斯一直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孩子，他喜欢并享受于父母对他的关爱，这也使他从不将自己的委屈隐藏起来。只有备受宠爱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可是如今，他感到昔日快乐的布鲁斯似乎已经彻底消失了，回来的也不是他过去的少爷了。

“也许回到家会让你的思路更通畅一些，也许你需要些时间回想一下布鲁斯·韦恩。”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说道。

“布鲁斯·韦恩也许很重要，但他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阿尔弗，布鲁斯·韦恩现在只是个面具，哥谭不需要布鲁斯·韦恩，它……”

“哥谭需要，我也需要，”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托马斯和玛莎也需要。”

“阿尔弗，和我说说我离开后发生的事吧。”布鲁斯有些祈求的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可是他早就回不去了。

他让阿尔弗雷德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一旁。

“好的，少爷。”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然后就像是忘了刚才说过的话题了一样，开始为布鲁斯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先是讲了这些年韦恩集团的发展和卢修斯为布鲁斯的计划制造出的一些材料，然后就是这些年联系过布鲁斯的人，还有布鲁斯拜托他做的事……

他说了很多，却唯独没有说自己这些年的等待。

布鲁斯很耐心的听着，听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阿尔弗雷德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相信对方甚至胜过了相信自己。

他就这样看着还在说着的阿尔弗雷德，听着那口熟悉的伦敦腔，忽然就有种安定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回家了！

家不是简简单单的建筑，而是存在亲人的地方。

他听着阿尔弗雷德说的卢修斯的计划，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需要布鲁斯去集团露一下面，处理一些人和事就行了。

说到最后，阿尔弗雷德提出一个建议，“少爷，你可以举办一场宴会，宣布自己的回归，还能与一些朋友相见，我想斯塔克少爷一定不会错过这么热闹的事情，而且克拉克少爷现在就职于星球日报。”

“你来办就好，我都可以，”

布鲁斯想到自己的朋友们，心中有些发虚。

“一个月后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

“我觉得一个月有些少，不够我处理完事情，一个月零一天后是个不错的选择。”布鲁斯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一个月后是他的生日，他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也是托马斯和玛莎的祭日，这一天对他而言，与噩梦无异。

阿尔弗雷德在心中叹了口气，“你知道，那场意外与你无关。”

他一直希望布鲁斯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相信托马斯和玛莎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是那么爱布鲁斯，远胜过自己的生命。

“不，与我有关。”布鲁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就按我说的时间来吧。”

“我要的装备准备的如何了？”他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但这也确实是他想知道的。

阿尔弗雷德本想略过这个，但布鲁斯既然提起了，他也如实相告，“已经准备好了，在蝙蝠洞中，我想如果真的要使用，还需要你亲自去试一试再根据你的想法调试。”

他的本意是想拖一下时间，但布鲁斯一听已经准备好了，就不想再等再去了，“就今天晚上吧，实践才能出真知。”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看着布鲁斯坚定的样子，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想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才能有足够的精力。”

布鲁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虽然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但他也不想让阿尔弗雷德担心。

看着布鲁斯一脸疲惫的样子，阿尔弗雷德离开房间，让布鲁斯好好休息一下。

布鲁斯在阿尔弗雷德离开后，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看着那个摆在显眼处的珍珠盒子，心中想的却是今晚的计划。

他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天还没黑就来到了蝙蝠洞。

一套制服就立在最显眼的地方，旁边的台子上还零零碎碎的放着一些小道具。

布鲁斯走到制服前，轻轻的抚摸着制服胸前的蝙蝠图案，与自己画的图纸一模一样，但看到头盔上的那一对耳朵，布鲁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画耳朵，难道这是蝙蝠侠的标配吗，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