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心见另一名小太监停步肃立在门侧，正打算走到另一侧站岗，却听皇帝略显低沉的声音道：“小德子，你怎么还不进来？”

绝心听到传唤，只好走了进去。

迎面只见一个由汉白玉铺成的巨大浴池，浴池上方热气腾腾，边缘石台雕刻着双龙戏珠，龙凤呈祥，看上去栩栩如生，那矫健的龙身几乎破壁而出。

皇帝正站在石台边，已经由宫女的服侍下脱下了那身象征着一国之尊的明黄色龙袍，正双手张开被宫女脱去内里所穿的衣物。

绝心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免得冒犯龙颜。

过了片刻，绝心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皇帝正舒服地坐在浴池内，舒展双臂搭在石台上，赤、裸的上半身清晰地撞入绝心视线中。

绝心见他肌肤白皙细致，身材纤瘦却不失健美，肌肉线条流利匀称，便知他必定经常锻炼，想来身手必定不错。

不过他已经有这么多宫女伺候了，还把自己叫来干嘛？

绝心猜不透皇帝的用意，只得老老实实低头待命。

皇帝在水中泡了一会儿，见小德子始终没有上前，心中不由微微诧异。

要知往常这个时候小德子早就很有眼色地跑过来给自己擦背按摩了，今日却呆愣在原地半天不见反应，也不知是哪根筋错了位。

皇帝又等片刻，见‘小德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有些不耐，当下湿淋淋地站起身来，微怒道：“小德子，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替朕擦背，难道要朕亲自去请你吗？”

绝心见到皇帝全身赤、裸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就连胯、下那只大鸟都毫无遮挡地大方露脸，面上不由一热，脑中竟情不自禁地闪现过绝无神古铜色的精壮躯体和巨大怒张的阳、物，以及无数个夜晚里自己被强迫摆出各种姿势强上的不和谐画面，都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使他心内羞怒交加，止不住地耳热心跳起来。

幸好绝心戴了人皮面具，否则此刻他那通红的脸色一定会被皇帝发现异常。

他不由暗骂自己无耻，什么不好想偏偏回忆那些屈辱之事，然后强迫自己抛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努力集中精神去听皇帝在说什么。

绝心听明白皇帝叫他过来的用意，暗想原来贴身小太监还得包办这种事，早知道他就假扮侍卫了。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已晚，绝心只得低着头走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浴巾，心中却有些犯难。

他从来没有替别人擦过背，对于手法力道完全一窍不通，这一上手恐怕立刻就要露馅。

然而见皇帝神色已经颇有不耐，绝心只得硬着头皮叠好浴巾放在皇帝光滑细致的脊背上，双手用力按住浴巾往下一拉。

下一秒，皇帝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喝，怒斥道：“小德子，你想谋害朕吗？给朕滚下去，换小方子来！”

绝心正求之不得，闻言立刻答应一声，随手丢了浴巾退出去叫人。

好容易等皇帝沐浴更衣出来，已经过了三更天。

绝心跟随銮驾回到皇帝寝宫，同小方子一起伺候皇帝就寝。

这一天的任务才算基本完成了。

然后两人退出皇帝卧室，来到外面的房间中。

此时绝心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捏着嗓子问道：“小方子，咱们俩到哪里休息？”

小方子诧异地看了绝心一眼，指了指窗下一个临时搭起的窄床道：“当然是那里了，你还想去哪里？”

绝心了然地点头，正打算走过去，却听小方子道：“还按老规矩，咱俩轮流值班休息。我先去睡一个时辰，你在皇上寝室外面守着。一个时辰后你叫醒我替你。”

绝心心中暗暗叫了声苦，老大不情愿地继续值班，努力客串小太监一职了。

24、拘禁

幸好翌日白天不用值班，绝心得以回到小德子的住处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晚饭时间，他收拾妥当后，又陪同小方子一起，兢兢业业、异常小心扮演着一名称职的小太监角色。

好在这一晚一切顺利，且绝心经过昨晚锻炼，业务已经熟练了些，并未露出马脚。

而皇帝也比他想象中要和善许多，并不曾刁难身边贴身服侍他的人。

绝心值了几次夜班，细细观察了皇帝的不少言行举止，用心揣摩后再一一记下。

几日后，负责早朝值班的太监小程子感染风寒，绝心便主动提出接替他，每日早朝站在皇帝身后，留心研究他对于不同国事所作出的不同反应。

虽然大多数时间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只要根据他语气的变化，绝心便能在脑海中大致想象出皇帝此刻的神情是喜是怒，是皱眉还是微笑，抑或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