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像被定住一样浑身麻木动弹不得，她也不想躲避，只是闭上了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反而是刘念的轻呼和茶盏碎裂的声音，陈一凡心下一沉，睁开眼，果然看见刘念抬手为自己挡住了攻击。

碎片划破了刘念的手臂，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流淌下来。

就在这时，梅道远给梅夫人注she了镇定剂。

梅夫人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梅道远急忙小心信息地搀扶着她回到了房间。

陈一凡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浑身颤抖，泪水早就决堤。

刘念痛的直吸气，但还是揽着陈一凡安抚，“没事了一凡，没事了。”

陈一凡红着眼睛去查看刘念的伤口，哽咽道，“回去吧，我给你包扎。”

刘念摇头，“不用，我还没说服梅先生出山。”

“说服不了了，更何况今天我们闹出事来了。”陈一凡摇摇头，“梅先生不会再出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刘念心如刀割，“那明德怎么办。”

陈一凡闭着眼睛忍住泪水，“会有办法的，我还有办法。”

第16章 不择手段

刘念低眉看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陈一凡，“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一凡坐下，“刘念，你为什么喜欢我？”

刘念一头雾水，“什么？”

陈一凡给出了选项，“是因为我好看，因为我能gān，还是因为我父亲是陈秋风？”

“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刘念没有选择，反而诚恳道，“因为我爱的是陈一凡，一个完整的一凡。我爱你，只是因为是你。”

陈一凡大为动容，“是啊，我也该做一回陈一凡了。”

刘念不解，“什么意思？”

陈一凡低眉苦笑，“刘念，这么多年，我一直活的很单纯。我知道，商场里那些yīn毒的，不见光的手段，都是你遮掩住的。谢谢你一直护着我，但我这一次，也要做个恶人了。”

刘念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细想，“你要做什么？”

“我也是商人，为达目的，我也会不择手段。”陈一凡痛苦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附在惨白的小脸上，狠狠颤抖着，“现在能请动梅先生的，只有他了。”

刘念失声道，“柳青阳？”

“对。”陈一凡点头，“我明天就去找他。”

“你愿意吗？”刘念盯着陈一凡的眼睛，这个方法他早就想到了，但他不忍心bī迫一凡，“如果你……”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试一试。”陈一凡重重地叹息一声，“但我只能做这一件事了，这是我的极限了。无论是为了明德，还是为了你。”

“谢谢你一凡！”刘念忍不住握住了陈一凡的手，“真的谢谢你。”

陈一凡忍了忍才压抑住自己想把手抽出来的冲动，“也不是为了你，毕竟我们都是一体的。”

陈一凡找到柳青阳时，他正在做摩托车特技演员。

“你有病吗？不要命了？！”陈一凡发现自己对着那张和梅恒一模一样的脸根本冷静不下来，“快给我下来！”

柳青阳咧嘴笑笑，“陈总，我已经不是明德的员工了，抱歉，你管不了我了。”

陈一凡紧张地呼吸都急促起来了，“你要钱是吗？要多少我给你！你给我下来！”

柳青阳被这一句话刺痛了，“陈一凡，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没有权利命令我，也没必要施舍我这样廉价的同情！”

陈一凡还没说完，柳青阳已经发动车子飞驰出去，“我不是……”

陈一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忘却了，她看见柳青阳飞奔出去，从悬崖上狠狠落下。

又一次，又一次几乎把她压垮的恐惧，陈一凡腿上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

好在柳青阳又一次大难不死。

摔的鼻青脸肿的柳青阳看上去顺眼多了，红肿让他面目全非，不再和记忆里梅恒的脸重叠，陈一凡松了一口气，“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一次是我真的向请你帮忙。”

柳青阳说话都有些费力，“做什么？”

“拜托你去见一个人，请他来明德集团一次。”陈一凡简短道，“他叫梅道远，我稍后会把他的资料和住址发给你，你养好伤就过去吧。事成了，我会打钱给你。”

柳青阳不解，“为什么是我？”

“见了他你就会明白的。”陈一凡低眸，“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有钱傻子才不gān！”柳青阳恶狠狠地瞪眼，“我gān！”

陈一凡起身离开，“好，谢谢你。”

走出医院，陈一凡心绪复杂。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或许她更希望柳青阳拒绝。她实在太不想把一个无辜的，和梅恒长的一样的男生牵扯进他们的陈年旧事里。也不愿意梅先生再一次收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