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一时语塞，“一凡，我知道这样让你为难了，但只会有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了。”

陈一凡冷笑，言语间的嘲讽十分明显，“五年前你说这话我还能相信几分，但是抱歉，现在你已经失去了我全部的信任。”

陈一凡打定主意这一次绝对不gān，但柳青阳信誓旦旦咬定了只见最后一面，陈一凡倒也好奇他要耍什么花招。

陈一凡摔门出去时，隐约听见里头刘念的一句“路上小心”，她没有理会，只是狠狠关上门。

陈一凡悲哀地想，如果刘念再bī迫她，她或许会选择和他分手，搬出去住。

刘念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又看了看手上财务汇报的赤字，忧心忡忡，这时chūn雨的电话打了进来。

刘念的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疲惫，“怎么了吗？”

chūn雨的话不由得顿了顿，关切道，“刘总你还好吗？”

刘念不耐烦地皱眉，“说事，有什么事？”

chūn雨愣了愣，苦笑着道，“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想告诉你一声。”

chūn雨从来gān脆利落，吞吞吐吐起来更让人头疼，刘念只问，“什么事？”

chūn雨下定了决心，“我刚才在市中心地推手馆里，看见了柳青阳，他……打扮的有点怪异。”

刘念觉得过度的疲惫让他几乎不会思考，“什么意思？”

chūn雨迟疑着，语音晦涩，“他穿了个白色毛衣，带着黑色眼镜……”

刘念闭上眼睛，白色，是梅恒最喜欢的颜色。

记得很多年前的秋天，他们还没在一起时，刘念看见陈一凡悄悄在打毛衣，冷不丁窜出来对着她笑道，“好啊，上班期间你居然在织毛衣，可算被我逮住了。”

陈一凡吓了一跳，拍了刘念一下，“你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梅恒。”

刘念笑嘻嘻，“你把毛衣送给我，我给你保密怎么样？”

“不行，这不是你的。”陈一凡美眸流转间熠熠生辉，“来，起来，我给你试试。”

刘念已经乐开了花，“都让我试了，还说不是给我的。”

陈一凡白了她一眼，“给梅恒的，他和你身形差不多，比你矮一点儿但也壮实一点儿。”

陈一凡比划片刻觉得十分满意，“不错不错，梅恒穿着应该合适，他穿白色最好看了。”

“我穿白色也好看！”刘念的表情瞬间垮掉，有点伤心，“真不是给我的啊？”

陈一凡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啦，逗你的。这里，你的我已经打好了。”

刘念像捧起宝贝一样接过陈一凡为自己织的黑色毛衣，再一次笑开花，“这还差不多，谢谢啊。”

陈一凡笑意温柔，“客气。”

chūn雨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刘总……你在听吗？”

刘念回神，突然意识到柳青阳要做什么，几乎是嘶吼出来，“你再说一遍，他在哪儿？！”

chūn雨惊呼了一声，忙道，“陈总已经来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快来！”

刘念来不及想来明德这么晚的chūn雨为什么会知道梅恒的事，他心系陈一凡，飞奔出门。

陈一凡走进空无一人的推手场地，huáng昏的光线朦胧，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柳青阳是故意放自己鸽子吗？陈一凡嗤笑一声，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一凡姐，是你来了吗？”

苏苏痒痒的寒意顺着脊柱爬上来，一路麻木到头皮，陈一凡僵直着身体，不敢回头。

那声音的主人却不放过她，绕了个圈走到她面前，浅笑，“一凡姐。”

是梅恒！

这不是柳青阳，分明就是梅恒！

陈一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崩溃，眼泪夺眶而出，她根本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无意识地慢慢走向“梅恒”，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那目光贪恋又痴狂。许久，甚至抬起手，看样子想要触摸一下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梅恒”保持着微笑，“一凡姐。”

陈一凡突然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谁……允许你……”

柳青阳被打蒙了，当场反击，“怎么打人呢？”

陈一凡把包里所有钱财和卡摔到柳青阳那张可恨的脸上，声嘶力竭，“你要多少钱，不就是钱吗？我给你，我把我所有钱都给你够不够啊！”

柳青阳要闪躲，陈一凡就牵住他的腕子，将他一提一扔，摔到地面。柳青阳滚起来踢她，却被架住了腿，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陈一凡，所以只好大喊，“你最怕见到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了，怎么样，你照打不误！陈一凡，你可以的！”

第19章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