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219)

他说着,从桌案上拎起一沓锦帛来,道:“田蚡,你的部分田产在上面记得一清二楚,窦婴在狱中的时候,你断绝了他和外界的来往,窦婴是没有办法把这些呈给皇上,但是现在排上了用场……对了,我险些忘了,还有你门客的笔录,上面写着你是如何收受淮南王贿赂的。”

田蚡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好几步,靠着墙才勉强站稳,瞪着嬴政手中的锦帛。

嬴政微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田蚡,你可知罪?”

田蚡这时候再也靠不住墙,出溜着顺着墙坐下来,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

嬴政从里面出来,主父偃和张汤还在外面等着,主父偃见他出来了,上前道:“陈大人,问的怎么样了?”

嬴政笑道:“该问的都问清楚了,二人大人若没有什么问的,就放田蚡回去,等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要费一番周折,毕竟是丞相,明日一早上朝,由皇上定夺。”

田蚡第二回被廷尉署放回来,这一回更加失魂落魄,他没想到自己的事情已经被嬴政给查了个底朝天,自己的门客竟然跑了出去,还投靠了陈蹻。

刘彻就知道王太后会来“兴师问罪”,所以带着御林军一起去上林苑呆两天,等上早场也就回来了。

早朝的时候众人都到了承明殿,唯独田蚡没到,刘彻坐在龙座上,笑道:“武安侯怎么没来,朕都来了,丞相竟然不到。”

侍者忙道:“启禀皇上,丞相已经告了假,是得了重病。”

“重病?”

刘彻道:“朕只是去了上林苑两天,丞相就病倒了?”

“启禀皇上,卑臣有事启奏。”

刘彻向殿上望去,说话的人正是御史大夫韩安国。

韩安国从列中出来,站在殿中间,先行礼,随即道:“卑臣昨晚接到丞相的……请辞文书。”

“什么?”刘彻有些惊讶,道:“你再说一次。”

外朝分三公九卿,以丞相为首,太尉掌管兵力,而御史大夫就是复丞相的存在,田蚡没有到,把请辞的奏章交给了韩安国。

韩安国也很惊讶,没想到田蚡好端端的,却突然提出来请辞。

刘彻挥手,李延年很有眼力见儿的从韩安国手中接过文书,双手呈给刘彻。

刘彻展开一看,不禁冷笑了一下。

田蚡说自己一时糊涂包庇燕山王,没有及时检举燕山王的行径,自觉罪过甚大,不能担当丞相一职,又因为自己突染重病,也不适合再继续做这个丞相。

田蚡的请辞里面还写着,现在朝廷上下一心,皇上宏图伟业,正发兵打击匈奴,田蚡愿意捐出全部家产给朝廷,以充军饷。

刘彻冷笑的就是这个,田蚡终归是聪明人,他太聪明了,田蚡是皇太后的弟弟,若是执迷不悟,刘彻估计还要费一番不小的心力。

但是刘彻很聪明,先辞官,后捐家产,而且身为皇帝的长辈,皇太后又健在,这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

刘彻将奏章“啪”的一声放在桌案上,吓得众人后脊梁一紧。

“好啊,”刘彻道:“武安侯得了重病,想要安心静养,辞了丞相这个位置,还不忘把家产都捐给朕,果然是朕的舅舅,真是好啊……”

众人悟不透刘彻是什么意思,但是绝技不是明面上这个“好”字的意思,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刘彻展了一下袖袍,道:“准了。”

他一说完,顿时殿上有些小声的议论,大家都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准了田蚡的请辞。

刘彻又道:“既然现在丞相一职空缺,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韩安国抬头看了一眼刘彻,随即当前跪下来,道:“皇上英明,丞相一职重大,卑臣不敢妄度。”

他一说完,众人赶紧跟着表态。

刘彻也不推辞,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朕的想法是对的,那好啊……陈蹻。”

嬴政听到刘彻叫自己,从列中出来,走到殿中间行礼。

刘彻居高凌下的看着他,道:“朕之前说过,这些日子以来,也觉得你的才识当得起重任,那就由你来做这个丞相罢。”

刘彻的话音一落,承明殿上再也不是小声讨论,而是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没猜到,皇上竟然将丞相这个三公之首的职位,交给一个刚刚因为燕山王淫逸之罪而崭露头角的人。

嬴政听到刘彻的话,只是行了个礼,道:“卑臣谢恩。”

在众人眼里,他并没有什么太高兴的,似乎荣辱不惊一般,确实,一个丞相的职位对于嬴政来说,并不如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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