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98)

田蚡道:“是是,这我知道,咱们也得一步步来,太明显了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么。”

王太后道:“我不管你扣不扣屎盆子,反正若是陈阿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别说是丞相、太尉了,你还想做武安侯?你自己掂量掂量罢。”

田蚡道:“姐姐别生气啊,我已经把李延年安排在皇上身边了,这是咱们的人,跟在皇上身边儿,有什么事也能第一个知道。”

王太后抬了抬手,不让田蚡继续说下去,道:“我不想再管过程了,我只要结果,我只是想给窦家好看,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皇上的娘,谁才是太后!”

田蚡赶忙拿起一个水果递给王太后,笑道:“姐姐呦,你都忍了这么多年,还在乎多忍几年么?你看啊,现在太皇太后已经把虎符交给了彘儿,没兵权了,而且她身子骨明显大不如从前,还能撑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慢慢的跟她耗罢。”

王太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深吸了好几口气,田蚡又劝了好一阵,才从宫里头出来。

他刚出宫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却不是自家府上的,等到田蚡走近了,马上的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刘陵从里面探出头来。

田蚡一瞧,有一时发愣,并不是他不认识刘陵,而是眼前刘陵的这一身打扮。

刘陵一身男子装扮,笑盈盈的瞧着他,道:“怎么?田大人不认得我了?还是说,武安侯喜欢站着呀?”

田蚡立马就笑了,摸上马车去,坐在她旁边,抹了一把刘陵的下巴,道:“你怎么这样打扮?”

刘陵羞红了脸颊,假意嗔道:“武安侯难道不喜欢我这样么?”

田蚡将人搂在怀里,迫不及待的去撕扯她的衣服,刘陵乖顺的让他来,只是突然哭起来,田蚡自然要问她怎么了,刘陵抽噎道:“我只是想到了之前在宫中的遭遇……武安侯您知道么,皇后娘娘不知为何看我不顺眼,提议要将我送去匈奴和亲呢。不是我不愿意去,能为大汉做些事情,我自然愿意,只是……那可就见不着武安侯了呢。”

这几句话正说到了田蚡的心坎儿里去,当下搂着刘陵乱亲,笑道:“这有什么好哭的,赶明儿我和皇上说几句,我可是他舅舅,你去不了匈奴了,就安心的陪我罢!”

虽然在宴席上大家有说有笑,一派祥和的景象,只不过第二日早朝,就不在这么清闲了。

刘彻坐在龙座上,让李延年将匈奴特使送来的信件读给众位大臣和诸侯王听。

众人听了都是面面相觑,能来上朝的,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谁看不出来,是新匈奴刚刚上位,来试探刘彻来了。

刘彻等李延年将信读完,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个扫过,笑道:“大家都是什么意思啊,朕今天想听听,你们谁先说?庄青翟,你是老臣,又是太皇太后的心腹,比如你来先说说。”

庄青翟被点了名字,当下有些腿软,连忙从跪坐站起来,走到殿中间,行礼之后回话道:“回皇上,卑臣以为……匈奴人提出的要求,并没有违反什么约定,应该选出公主送往匈奴和亲。”

刘彻冷笑了一声,并不发表言论,眼睛又扫了殿中众人一遍,道:“淮南王的意思呢,您是长辈了,又德高望重,太皇太后还褒奖了淮南王的黄老之学,若依照黄老之学呢?”

淮南王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已经听出来了,刘彻的口气并不好,再者他不想庄青翟那样粗心大意,虽然刘安一直不在长安城里,远在封地居住,但是他听闻了不少刘彻的作为。

刘彻之前为了对待匈奴的态度,已经发过雷霆之怒,只不过那时候朝中还都是儒生,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了,儒学被太皇太后打压,已经低迷到了谷底,没那么多人来拥护刘彻尊王攘夷的建树。

所以庄青翟才只是迟疑了一小下,就说出支持和亲的话来。

淮南王生性谨慎多疑,不可能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说,行礼之后道:“卑臣年事已高,皇上问的又是大事,卑臣实在是怕自己老糊涂了,陛下英明,自可独断。”

刘彻又是冷笑了一声,这倒是好,淮南王是个老狐狸,什么都让他说全了,单单不表态。

刘彻笑道:“好啊,朕还以为淮南王会说要无为而治,将公主送去,匈奴人娶了咱们大汉朝的公主,照样烧杀抢掠,照样杀人放火,侮辱大汉朝的公主!”

他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一时间承明殿上静的能听到呼吸的声音,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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