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同人](18)

和努达海这种自诩是儒将,文武双全,熟读兵书的将军不同。那个达尔泰没读过什么书,作战全凭勇猛和战场上的直觉,居然运气也特别好,每战必胜,逢凶化吉的。连皇上也说他是福将的。

而且虽然看着是个没什么心思的憨人,但是他小事糊涂,大事上却精明。从不结党,特别得皇帝的信任。而且因为这个人大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也没人敢拉拢算计他。他不怕丢人,往往让算计他的人偷不着鸡,还惹了一身骚。也没人信他这样的人会拥兵自重。

每每立了功,升了上去,又因为大嘴巴或者御前失仪,被皇帝象征性的降一降。这些年就这么升升降降的,但皇帝是真喜欢他。

这个人当初的出身还不及努达海,只是普通的在旗人家。父母早逝,是兄嫂把他拉扯大的。本想让他多读点书,可他偏偏不爱读书,每日里斗鸡走狗,惹是生非。稍微长大了一点,就去当了兵。兄嫂反对都来不及。最容易成为炮灰的小兵,偏偏因为其勇猛和运气好,一点点的升成了将军。

而且他为人豪爽,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在武将中人缘很好。即使是很自傲的努达海,对他的评价也颇高。

我对他印象很深,当然不是因为他这些“传奇”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是当初唯一一个在公众场合为雁姬说话的人。

那是在努达海和新月回朝被赐婚之后,达尔泰指着努达海的鼻子骂他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说他没读过书还知道做人的道理,糟糠之妻不下堂。

当然,因为他的大嘴巴,少不得又被皇帝罚了一回。

也许心里这么想的人很多,但谁会冒着得罪皇家的危险说出来呢?雁姬就活该被牺牲掉吗?就冲着他让努达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这一条,我也替雁姬领了他的情。后来骥远知道了这件事,私下里也很是敬重他。

“这……前儿骥远的婚礼,他也去了。不知怎的……就见了你一面……就看上你了,说想娶你当媳妇……”

我的脸立刻涨红了,那不是羞得,是气得。以前对他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那个大嘴巴不是又到处嚷嚷,败坏我的名誉了吧?

“……他以前的夫人十年前就难产去世了,他兄嫂一直想帮他续弦。可他说那些个年轻姑娘,小丫头片子,和他不般配。一直都不肯。前儿他看上了你,就托他嫂子,又托到了我这里……我琢磨着,咱们满人也没有不二嫁的规矩……你若是后半生有个依靠,也是个好事……况且他人又是信得过的……就答应了来说说看……”

我慢慢平息了怒气,看来那个大嘴巴还知道分寸,没有满世界嚷嚷。

“我儿女都那么大了,外孙子也有了,儿子也成了亲,作了官了。我要是再改嫁,让别人怎么看他们?我这个下堂的额娘本就拖累了他们,难道以后更让他们没脸?就是不为儿女,我自己也是不愿意的。操劳了二十年,却是那么个结果,我是谁也不敢信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挺自在如意的。你就帮我回了他吧。”

“唉,也是的。”

我笑了,“以后别再提这事儿,再提我就不理你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寡妇呢。万事都得当心。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他家干得那些事。”

“他们家真是不厚道。只可惜你儿子也在他们家里,要是有了什么,也难免拖累你儿子。要不咱们的吐沫芯子都能淹死那位新夫人了。”

下午的时候骥远却来了,来了却不说话,只是在我面前团团转的走来走去,脸上带着羞愤的神色。

我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老不羞!”

老不羞?谁啊?努达海吗?

“你说谁呢?”

“那个达尔泰,他……”,骥远哑了口,说不下去了。

难道是那件事?我想了想,就把上午的事仔细的和骥远说了。

骥远听了怒道:“那个达尔泰,今天到兵部来找我出去说话,之后就胡言乱语,说想娶……额娘,问我有没有意见。我打了他一拳,他也不还手,还笑嘻嘻的走了。临走还让我好好想想,说他会待额娘很好的。我请了假,就上额娘这里来了。”

我仔细想了一回,笑道:“没事儿,看他还知道把你叫出去说话,而不是当着你同僚的面嚷嚷出来,就知道他还是有分寸的。这事儿我都回绝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明知道那是个憨人,还和他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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