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

发现路西法有保护莉莉丝的意向后，耶和华的脸色终于变了，心口似被一把无名之火焚烧，他极为压抑的森冷问道。

“喜欢？呵，我当然喜欢莉莉丝。”

唇角挑起一个趣味的笑意，路西法轻笑一声，倒没想到对方会怀疑到这方面，只不过这也是个好答案。

听到路西法毫不犹豫的回答，耶和华刚才震怒的表情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他还是猜疑着路西为何在意莉莉丝，但他也不打算被对方牵着情绪跑。

“路西，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下。”

金色是神瞳划过一丝郁色，耶和华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等待下去，亲眼看见对方护着莉莉丝，心中怎么可能不介意。不管路西有没有原谅了自己，他也不可能和路西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一点却连能够拥有魔后称呼的莉莉丝都比不上。

隔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他试图跨越，但是路西却憎恨着当年的事情。

路西法扭过头看向呆滞的莉莉丝，哪怕耶和华的视线一直集中在他身上，莉莉丝也承受不了太多的神威。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光滑的脸颊，犹如情人间的亲昵，下一刻，莉莉丝便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恐惧陷入沉睡。

“你让我如何能放下。”

眼底的血色弥漫开来，路西法的笑容一如天使时的优雅，凛然的骄傲和魔性的残酷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只是本来无懈可击的笑容微微扭曲，失去了温柔作为伪装。

冰冷的黑暗神力在空气中荡漾出波纹，越来越强烈的暴虐气息在路西法的周围挥之不去，这种不详的预感让耶和华忍不住颦起了眉头，路西很少会这么失态，难不成报复他的执念已经如此深刻了。

他们……真的无法化解仇怨吗？

此时此刻，连耶和华的心里都有些悲哀，即使他曾以为这种情绪这辈子都体会不到。愤怒从眼中渐渐消散，耶和华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争斗的力气，这对需要制衡光暗的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疲惫来的太迅速，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占据了心灵。

好似繁星的紫色光点在大殿中凝聚，一点点的变多，如同迎面吹来的一阵微风，温柔的包裹住路西法和对面的银发少年。

漠然的看着这些来自于混沌深渊的力量，无视这些会禁锢行动的东西，耶和华欣赏着同样身处于紫点之中的黑发男子，一丝笑意在唇边自然而然的露出。他朝着路西法的方向伸出手，手背在空间的压迫下撕出一道道眼熟的伤痕，浅金色的血水顺着手指滴落地面，发出清幽的响声。

来自于黑暗的憎恨吗，亦或是路西法的恨，从他和黑暗决裂开始就注定了今天。

像是闻到了什么，路西法的眼瞳一缩，这才想起了眼前不仅仅是耶和华，那是哈尼雅的身体，身体流出的血液里有他们的味道。

光明和至善，哈尼雅。

手指的骨节在握紧时发白，路西法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无力，仿佛有什么默契一样，耶和华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顾忌着哈尼雅身体的承受力，耶和华凝视着神色莫名的路西法，纯澈如昔的眼瞳中是对方的身影。

那本是路西菲尔所追求的！

如今得到了上帝全部的关注，路西法却只有大笑的冲动，笑了之后，他又想哭，可是干涩的眼睛流不出半点湿润的东西。半阖上眼瞳，路西法浑身的气息恢复冷然，感觉耶和华依然站在原地，他不知怎么的想把之前打消的主意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还没有放弃，本来我是想要当着你的面和莉莉丝在一起，然后令莉莉丝生下七宗罪的玛门，这样也能达成报复。”

路西法看着远处平静说道，耶和华心中一跳，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但真正看到你的时候，我又觉得若是这样也太无趣了……”

眉梢挑起凌厉的弧度，路西法的视线立刻抓住了耶和华的异动，话语一顿，他嗤笑的出声说道。

“不要想着挣脱，困住你的可不仅仅是混沌深渊和我，一旦你粉碎这些光点，万魔殿的基柱就会崩溃，七十二柱魔王的性命，乃至七君主的性命都在其上。”

“你疯了，他们是你的同伴。”

“我没有疯，成神的那一刻我就有觉悟了，与其等着他们主动疏离，不如我先走开他们。”

路西法在这方面倒是看得透，说出得话更是风轻云淡，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耶和华，他没有在乎对方是不是还会击杀莉莉丝，踱步走到了耶和华的眼前。而哈尼雅的身高不过是在他的下巴处，少年的身姿纤细而单薄，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你不是说要我放下吗，那么，就付出一下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