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VS司马迁同人)鸳梦(21)

c黄上的人悲哀的合上眼,连叹息都酝酿不出的绝望,在嘴角绽放一抹苦苦的笑容。逝去的年华之水,从足间奢侈的流过,而逝去的光阴,错过了才说珍惜,放过了才懂惦记,终究是捕风捉影,海市蜃楼,虚幻飘渺,空无了踪迹。

像刀刚刚捅进身体,还不觉得痛,只觉得冷。刚刚有一丝寒意从心地缓缓的飘上来,却听到寝宫外有人踏上玉石的阶梯,一步一步,轻轻的重叠著,然後有个年轻的女声在门外轻轻的劝说著谁,她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被劝说的人就已经毫不迟疑的推开了殿门,门外寒冷的空气夹杂著几片落叶呼啸而来。

帝王挡在了c黄前,c黄上的人隔著他修长却不单薄的身影,看到了站在殿门的人,一个妇人,满身珠翠,一身云锦,除去那些残酷的岁月痕迹,依然可以想像她年轻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如花如月的美丽。

这时听到帝王在微微欠身,帝王恭敬的喊:“母后。”

那妇人冷冷的说:“你让开。”

於是那c黄上的人明显的震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在後宫里深居不出,只对黄老之术感兴趣的一国之母,只隐隐觉得,那妇人进来後,他只觉得芒刺在背,似乎谁也给过他那种感觉,十分的危险,极度的危险。

那个挡在他前面的人只是保持著躬身的姿势,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那妇人仿佛是笑了一下,冷冷的,她说:“皇儿,让新妇独守新房,便是你们刘家的传统吗?”

见到帝王并不言语,那妇人冷笑著继续说:“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帝王躬身答到:“都是儿臣的错。”

“那麽你让开。”那妇人收了脸上的笑,她身上的压迫感却无形中增大著,充斥著整个寝宫。

见到帝王依然没有动,那妇人眉毛挑了一下,冷冷的说:“贱货,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

c黄上的人震了一下,一脸泫然欲泣的悲哀表情,这时听到那妇人继续说:“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我说的是吧,我们大汉王朝的中书令?”

帝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後站直了他的身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说:“母后,我没有想过亏待子夫,不过现在请您先出去吧。”

那妇人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说:“记住,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的。”说著,转身出门。

在殿外不敢进门的叫卫子夫的新妇,也没有说什麽,只是默默的跟在那妇人的身後,帝王看著她们的背影愣了愣,转身看了c黄上的一眼,看了一眼,然後帮他抚正额间的乱发,轻轻的说:“什麽都不要想,先好好睡一觉。”然後放下了c黄前的轻纱帐,跟著她们出了门,没有回头。

那c黄上的人听到关门的声音,两行泪无声的滑过面颊,他弄不清楚,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骂他贱货,是啊,他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的下贱的呢?那些他引以为豪赖以生存的骄傲和自尊呢?

为了什麽,弃如敝履?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其实,可以不要尊严的。

丢的时候义无反顾,可此刻他却变得两手空空,如果连尊严都没有了,是不是,从此之後,就可以只能依靠不可预知靠他施舍的温暖而苟延残喘?

是啊,只能靠他的施舍,那c黄上的人悲哀的想到,如果他愿意施舍,这样卑微的活著其实也不是一件辛苦的事。

如果连施舍都不愿意……我又为了什麽活著?

——

[史者]

夜色如水,彻夜难眠。

他走後,我在c黄上爬起来,一件一件的,整整齐齐的穿好我的衣物。只觉得世上万物皆荒芜和可笑,人生一世,糙木一秋,用光了勇气,又能挣扎出多少个南辕北辙的凄美结局。

朱雀门四更便开,我数著若有若无的更声夜梆,推门而出。有一个青衣宫女侍立门口,也不看我,轻轻的说:“跟我走吧,太后一直在等你。”

我记得别人和我说过,若是山中有虎,那山林必定人烟稀少,若是水中有龙,那潭底自然鱼虫不兴。

明光殿,如同禁区般的存在,太后养生之所,凌驾一切却超然世外般的存在,二十年无人问津。甚至明光殿的宫人宫女,也从不在殿外走动。若没有成仙,必定是化鬼。

我没有回,也没有问,乖乖的跟著她走,走过广叶的芭蕉和铁树,走过蜿蜒的粉墙和漏窗,露水沿著青色琉璃瓦滴答留下,润在泥土里,然後宫女轻轻的说:“到了。”她推开一扇宫门,我抬头望去,只觉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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