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19世纪羔羊(144)

停顿下来,塞德里克从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张老旧的相片递给她,注视着她的眼神镇定而郑重,“我的祖先最开始效忠的那位先生是彭格列初代的云守,也是初代门外顾问首领——阿诺德。这张照片里的人则是他的妻子,斐洛莎——斐洛莎?维多,也就是你。”

那么果然,塞德里克是卡夫瑞先生的后代?斐洛莎这么想着,捋了捋耳边的金发,并没有急着接过照片。她认为自己快要疯了,如果不是先前从阿诺那儿听他亲口说出这回事,她恐怕会觉得她的养父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然后不顾车速,果断地打开车门滚出去逃走。

此刻她觉得她不需要再以自己的常识来判断这码子事的真实性,她经历过的不可置信的事太多了,对她来说早就不该存在“不可置信”。

想到这里,她最终摇了摇头,推开塞德里克手中的照片,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吧爸爸……我想你肯定是猜到了三年前那钞意外’不是我遭遇了抢劫或者暗杀,而是我穿越到了十九世纪——所以你才会告诉我这件事,对吗?那么现在,让我们别再提这个了,我觉得我的大脑快要爆炸,比起我自己的老照片我更需要一壶清酒和一份烤肉——噢不,是十份……”

语罢,她脱力般软瘫下来,倚着柔软的靠背,沉痛地自言自语起来:“瞧瞧我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我在跟我自己吃醋,还因此迁怒了我的后代——上帝啊,云雀恭弥居然是……噢……”

在这之后,斐洛莎并没有得到她需要的清酒跟烤肉——她很快便在车上睡着,而塞德里克则是叫司机将车开回了她住的旅馆,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他们就回到了德国,斐洛莎?维多用一个月的时间替自己打点好了“后事”,与她的朋友和塞德里克告别后便乘坐飞机飞往澳大利亚。她知道自己在依照既定的未来前进,或许是这个未来没有让她厌恶或者害怕,她并未感到不满。

不像三年前在香港机场的意外,这回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么做。她想。

在意识到即使过了三年自己也会因为见到阿诺德的后代而嫉妒时,她就知道她没有办法把那二十四年的记忆当成一场梦了。正如她为了活下来而犯下的罪一样,不论她生前多么愉快地活过,在死后她也是要下地狱的——而她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二十四年也不能和她腿伤的炸伤一样被美容手术淡化得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她在那儿为了生存杀过人放过火抢过劫,在那儿遭遇过战争,又在战场上因无力挽救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而体味过绝望。这些经历无法浓缩在二十四年的记忆中,它真实得令她没办法逃避。

她已经不再适合和平的二十一世纪了。她想她必须回去。

幸而留在那个时代的不仅仅是她洗不去的罪名,还有其他无可取替的珍贵的事物。

仔细思考着这些,

斐洛莎终于疲惫地阖上了眼。距飞机抵达澳大利亚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决定小憩一会儿。

然后,去见她的老朋友。

*

塔尔波是在同往日一样早起放羊时听到远远传来的叫喊声的。

他一直独自一人生活在澳大利亚,尽管百余岁的年纪让他早已老得看不出半点儿年轻时的影子,他也依旧身体健康——除却他那双几十年前就再也看不见光的眼睛。

好像出现幻觉似的听见了一声“塔尔波”的高唤,塔尔波停下缓慢地打开羊圈的动作,扭过头来向着声源望去,而他不争气的眼睛自然不会让他看到任何东西,因此他只能安静地立在原地,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过了好半晌,他没有再听到除了一阵羊驼的脚步声以外的任何声响——他知道附近农场里的大批羊驼总会在清晨于这一带“散步”,它们总像高原上的野马一样狂放,就算只是听它们的蹄声也能够想象它们经过时的浩大场面。

又等了许久,确认自己的确是幻听后,塔尔波才慢慢转身将他温驯的羔羊们从羊圈里放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适才确实有人在不远处高声呼喊他的名字。

只是那个倒霉的金发女人在他扭过头等待的那一瞬间,就被奔腾而过的羊驼群踩到脚下,消失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半更。

吃完饭打开word准备码字,然后发现经期失调的我又遭遇了大姨妈的拜访,我立刻被她凶残地攻击得倒地不起,痛得一口气喝完了一碗姜糖水然后趴在桌子前面shi了一小时……才起来继续码。

HP值变为负数,脱力半更……明天上午补全,然后再更一章完成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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