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上并未征得属下的同意就擅自换魂。虽然属下很感激皇上的大恩大德。”顶着马小琥那张脸的大档头说这话的时候给人一种阴森森的违和感，小白如马小琥可从来没有过如此狠戾的表情。

‘感激还打我……’被揍得浑身疼的马小琥没敢反驳。

“第二，没死也不回来更无一丁点音讯，可见皇上完全没把我们放心上，白瞎了我们有丧不能发有悲不能扬。皇上太不把我们当人来看了，还是皇上本就认为太监不是人，真以为不会伤心吗？”大档头把拳头摁得咯咯响，眼看又要揍马小琥来泄愤。

‘我没有！’马小琥猛然一缩，然后那拳头却久久未落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半睁开眼，当马小琥看到大档头那极力忍耐的扭曲表情，马小琥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活不了了。5555555555

“第三，”大档头试图压抑住内心沸腾的怒火。

“第三，那天晚上，属下并未碰过督主。属下死而复生的当下，督主便知道了属下并非皇上。纵是此生仰慕督主，属下也从未有半分逾越。”替督主不值的大档头恨不得掐死马小琥这混账。

“啊，”轰天霹雳砸下来把马小琥头顶上的绿云劈开，可是他来不及高兴又被大档头说的什么仰慕给当头劈中。仰慕是什么意思！不要欺负他文学水平低啊！他已经很努力学习古文了！一时间分不清仰慕和倾慕的马小琥瞬间胡思乱想到了太阳系的边缘。也幸亏他没问出声，要不然铁定发生命案。

“皇上这是认为属下蒙骗了督主，还是以为督主---”的心意就能如此轻易地被人糟蹋。大档头极力忍耐着想掐死马小琥的冲动，因为他要把这个祸害留给督主好好招待。

一直跟在督主身边把所有都看在眼里的大档头很清楚督主对马小琥的特别，看似将马小琥玩弄在股掌之中，但若不是对马小琥动了情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哪里会兴师动众去龙门客栈那儿把他找回来，而且还肯……屈居身下。

被迫还魂，当从马小琥身体里苏醒睁眼的那一刹那，大档头看到了督主眼底再也藏不住而泄露出来的情感，越是浓烈便越是碎得彻底。太过清楚魂飞魄散的马小琥再也回不来却不得不说出真相的大档头似乎听到了一片死寂中的碎裂哀鸣。

用着马小琥的脸出现在督主面前会让督主难受，所以他明知道督主每晚都会诡毒发作也不能上前，只能撤走了所有人，不忍让督主的狼狈被其他人知道，就连自己也不可以。

谁知，谁知这马小琥竟然还活着！活着回来偷偷见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太子，却连一心向他的督主都能忍心不见，而且还把督主想得那么的不堪！

他那时候就不该一同退避，若不然早能发现马小琥回来了，那就算是折断马小琥的双腿也必须把这混账留下，哪会让督主日夜受这红丝诡毒生生折磨了一整年！

“皇上的本事真是不小啊。”任他找遍了全天下的能人异士都没办法解开督主身上的毒！

满眼的凶残，大档头却只是一拳打在马小琥另外一个眼眶上砸成了对称的熊猫眼。可待到大档头转身退至一边让出背后那个正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雨化田，目光被那身影完全摄住了的马小琥此时还不知道相比较眼前这气场阴森化的雨化田，大档头用拳头揍他已经算是很温柔的了。

“疼吗？”逆着光，让人看不真切雨化田注视着马小琥青肿伤势的眼神。

不知为何，马小琥觉得眼前这个半边脸隐在夕阳余晖背后的雨化田身上隐约有成魔的气势。是错觉吧，是错觉吧……

“不，不太疼。”生物本能的警惕让马小琥没敢乱撒娇。

明明是一样眼睛，为何会漆黑冰冷得让人不禁颤抖。可偏偏马小琥就是着了魔般贪婪地看着雨化田的眼，与风里刀不一样的，就算是满手血腥也让他日夜记着。

“那就好。”雨化田伸手整了整马小琥有些散开的衣襟，却不是收拢而是将之扯开，顿时马小琥的大半个肩膀就露了出来。

“雨，那个，你---”马小琥被雨化田的动作吓到了。

“不太疼，那待会儿应该能忍耐久一点。”雨化田微笑着，眉心的那一点红痕随着夕阳余晖的落幕而绽放，在额上开出妖异的图案。

一直辛苦压抑着蛊虫的雨化田在见回马小琥之后，他那危险如脆冰的理智哗啦啦碎落，那困在心底的嗜血凶兽就此被释放了出来。

“妖怪啊！”

心知不妙的马小琥故意指着雨化田的背后惊叫，却不料雨化田一点儿也不中计，就这么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慌不择路而摔倒在地上的马小琥，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脚踝将他一把拖了回来，若是地板是木的恐怕要被马小琥的指甲给抠出几道抓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