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读心术么。
我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被看透内心的感觉就像是一丝.不挂裸.体被人看光了一样。
“你到底想来说什么?如果是通灵人大赛的话,我已经失格了。”我不悦地注视着麻仓好说:“如果你现在要杀我的话,我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想让我求你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呵呵,翠君倒是个非常表里如一的人。”麻仓好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为我的失礼而生气。他把茶杯放回矮脚桌上,十指交叉着撑起下巴,微笑着注视我问:“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改变主意加入我这边哦?”
“……为什么我要改变主意?”
“因为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哦,那是安娜做不到的。”麻仓好从斗篷下伸出了手臂,戴着五芒星手套的中央燃起了青蓝色的火焰,他微闭上眼睛,尽管看起来依旧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态度,他的神情中却带着丝嘲笑与不屑。
“只有麻仓叶王(与‘好’发音相同)才能重新拼合起灵魂的碎片。翠君你,想要织田信长没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的预计被打断了,信长大人就下章吧……
好君意外地给了阿翠很多耐心……果然觉得杀了有些可惜,乐趣要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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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刺青之声(一) ...
麻仓好的话对我而言无疑有非常大的诱惑力,他的微笑极具欺骗性,让人明知道是毒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碰触。
我确实动摇了一番,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可以答应他。这是我赖以生存的家园,也许它真的污秽又腐朽,但自己还是想要守护它。
只是我没有了力量。
“请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我这么回复了麻仓好。他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淡然地笑了笑,说好啊。
然后他又在我家坐了一会,我持着戒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似乎多次一举了,他并未当着我父亲的面发表什么奇怪的话题,甚至还不客气地吃了我父亲煮出来的甜糯米团,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好脾气少年。
“真羡慕翠君呢,有这样一位关心自己的父亲,糯米团很好吃哦。”他像是半开玩笑着说着,然后礼貌地向我们道别。
目送他出门后我终于松了口气,但父亲开始追问:“麻仓家的小子是怎么进到我们屋里的?”,我不耐烦地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父亲怀疑我在外面交了男友便开始啰嗦地对我进行了说教,大致是关于十八岁以前不准和异性发生性行为的问题。
我基本没怎么听,让自己感到烦躁的实在事情太多了,也无从倾诉。我不知道麻仓好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是要毁灭世界却和一般人相处的不错,并表现得非常有教养,当然那也许只是种伪装。
不像是叶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的微笑很假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有在打坏主意,或者他根本就不屑于算计别人。但我始终怀疑,这样一个他如何能下得了手去杀人,去毁灭世界?
真希望他只是在说说而已。
不过我也有些同情他了,虽然也许他并不需要。据好自己所说,在他刚出生的时候麻仓家的人就都准备杀死他,虽然他是怎么逃走的就不清楚了,麻仓好没说过这些细节。
无法考证先不论真伪,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我还是认为这是想要强行投胎霸占人家孩子身体的麻仓好的不对。但生命既然出生了,再去抹杀它的存在是否并没有这个必要?当然,我并不应该去过问师傅家里的事情。
一如往常的平和,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当夜~
我不确定今晚是不是还会进入那充满了不详气息古宅,不过我还是谨慎地在自己房间里布下阵,如果有什么东西进来的话它绝对逃不出去,不同于连神经都被麻痹了的上一回,这次绝对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睡衣里塞满了符咒,把刀放在枕边后入眠,在意识再次出现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间黑暗又潮湿的房间里,地板上铺着那种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早已腐烂了的草席,前方的矮脚桌前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勉强能通过这一点点微光分辨出房间的格局。
原本这些对自己来说是根本不足为惧的,但是我现在有麻烦了。
来来回回掏了好几遍口袋,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睡觉前装在口袋里的那些专门用来对付恶灵符都不知道哪去了。
清醒时候的东西不会被带入进来,看起来这似乎是自己的精神体在睡梦中的世界进行的活动。
我自嘲着笑了一声,只得提起那盏灯走向房间内的壁橱,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铁器或者盐都行。虽然无法对灵造成伤害,但铁器对他们来说就像盐酸一样能够暂时破坏灵的形态,可以为自己争取到少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