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用不着零花钱。

☆、94

看着百里屠苏关上房门，清泫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下去。

“紫徽，你跟随帝君那么久，可曾见到神族势微？”坐在房中布下一道结界，清泫把玩着扇子，“四海八荒可有此事？”

“父神殒落之后，便是帝君为主。后来帝君让出了天地共主的位置，才有天帝。”剑灵看着面色不太好的主人，“您怎么了？”

“这方天地信仰之力极为稀少。”手指仔细的描绘着桃花的图案，“今日我在这城镇走过，少有看到门户上贴有门神。百里屠苏不也是修炼之人吗？”

小姑娘一点一点的合上扇子，“我曾经听人提起过，无量劫之际，万物寂灭。圣人之下皆是蝼蚁。”信仰越来越少，神族式微，总有一天会消散无形，到那个时候人间爆发灾难，万劫不复。六道合一，乃是无量劫。

爹，我早就听进您的话知晓神族殒落乃是必然。可是我从没想过这会比我想象的来的还要让我惶恐不安。

“主人，您的心乱了。”剑灵与她识海相连，她的心绪波动太大他想不在意都难。

“主人！明识守心！”紫徽冲上前就要以剑气为她稳心定神，却被一股子大力弹开。之间清泫额上显出天眼，金光环绕在她周身，竟是接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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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阿英真的很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不要扎马步了。”包子脸的小姑娘额角都出了汗，两只胖乎乎的小粗腿儿也抖啊抖的，窝在身侧的小拳头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晃动。

“还有一刻钟。”黑衣男子看她一眼，一点都不心疼的拿起手中的竹简点一点她的肩头，“放下去，不要肩部用力。”

穿着一身练功服的胖丫头撇撇嘴，要哭不哭的红了眼眶，吸吸鼻子还是呲牙咧嘴的继续蹲马步。

清泫在一旁看着小时候的她委屈巴巴的打基本功。说实话，她都快要忘了她爹以前还有这么严厉的时候。虽然基本功那四年的确很辛苦很辛苦，可是现在想来完全能体谅她爹的苦心。

看着吃着饭自己都握不住筷子的胖丫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攥着一个勺子扒米饭。而且吃了没两口就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把脸埋在饭碗里睡了过去。

“我说杨戬，你也太狠心了。”一双毛糙糙的大手把她从碗里扒出来，又拿袖子给她擦gān净脸蛋儿，“俺老孙的小阿英哟，看看，你自己看看。咱们阿英是个女娃娃，你这般严厉....好好好不说不说，俺老孙不说就是了。”猴子把人抱怀里轻轻的拍，低着头躲过来自亲爹的眼刀。他是叔叔，可比不上人家亲爹有话语权。

等到胖姑娘睡的脸红扑扑的，杨戬这才伸手抱过孩子往后院儿走。

清泫就在一旁跟着，看着她爹抱着年幼的自己穿过回廊，绕过庭院。把她放在chuáng铺上给她脱鞋盖被。看着她爹在chuáng前站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又悄悄地退出房门。

“爹，您为什么给我取名清泫啊？”矮冬瓜阿英站在特制的小书桌前，一手执笔一笔一画临摹她爹的字迹。绢布上写的都是清泫二字。

清，纯净透明，gān净单纯。

泫，坠而无声，晶莹剔透。

两个字拆开她懂，合在一起就是她的名字。

“阿英知道爹的道号吗？”

“妙道清源显圣真君啊。”清.....爹的道号，出现在我名字里？

不说小胖墩愣了一下，就是长大了的一旁一直以局外人看着这一切的清泫自己都楞了。

爹的道号...在我的名字里？

杨戬也只是停下摇着扇子的手，一步一步在房间踱步，可是正巧他走来的方向就是局外看着这一切的清泫所在的地方。

“世人皆说避讳天地祖宗师长君王，可我杨戬偏偏不在意这些。阿英你要记住，这世间万物没有你忌惮之物，这天地苍茫没有你避之不谏，这三界众生没有你束缚之心。就算是我，也不是你的枷锁。”

“不管是三界内外，五行之中，于你而言不是束缚和桎梏。踏出三界外，抽身五行中，亦是当以你随心而动。没有人能够压迫你做什么，就算是爹也不能如此。”

清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爹根本就是见到了长大以后的她现在的样子。“去做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拦你。”

清泫看着她爹面上带了包容和微笑，是她那么多年一直留存于心的模样。他带着这幅样子看她调皮捣蛋，看她舞刀弄枪，看她从一个小豆丁长成豆蔻年华的娇俏少女。

“去吧，爹一直以你为骄傲。”

眼泪从眼角滑落至鬓角，那一瞬间躺在chuáng上的女子突然之间周身金光大作，守在chuáng前的剑灵都不得不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