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泫，浅浅的侄女。”

“清泫仙使？她怎么了？她是白浅的侄女，那日后不也是你的侄女吗？白凤九都对你有好脸色了。看在白浅的面子上清泫她也不能对你无礼啊是不是？”

“三叔，倘若有一日浅浅执意要和我取消婚约，你一定要帮她。”夜华的眼睛看向一旁的结魂灯，“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帮她达成所愿。”

他舍不得忘了她，就算日后浅浅想起来他犯下的罪孽恨他怨他想要让他偿命，他还是想要苟活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的望着她。他已经欠了浅浅一条命，他随时都能还给她，可是在这之前，他还想再看看她。

☆、125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舍得回来了？”看着清泫终于舍得回来太宸宫，东华帝君给自己倒一杯茶，又看向立在一侧的白凤九，“你来的也巧，等会儿就随清泫回去吧！”

“我不回去！”一身粉衣的白凤九看看进门的清泫，又看看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的东华帝君，看着那个喝茶的人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急急忙忙跑到清泫身后和她咬耳朵。

“好清泫，好姐姐，你就让帝君把我留下吧！”白凤九又不是第一天来到太宸宫，这宫中的人在外都说清泫仙使久居宫中不出门，可是她来这里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东华帝君为她打的掩护。

凤九羡慕又嫉妒，很明显在帝君心里清泫可比她重要的多了。看看她住的地方，在看看即便不在这里依旧是日日打扫的gān净整洁的宫殿。看看她的穿戴，再看看堆积在清泫殿中的衣物首饰奇珍异宝。帝君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清泫面前了。

清泫看着小狐狸委屈的瘪瘪嘴，也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她虽有心帮凤九，却也不会让东华帝君太为难。原本情爱之途与她和帝君而言就颇为坎坷，像他们这样的石头，也不知有人喜欢上是幸还是不幸。

“小九，我与帝君有要事商量，姑姑说，你手艺最好，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做点好吃的？”清泫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好九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听我的话，这事儿真的急不得。”

凤九看看清泫又看看还是不动如山的东华帝君，低头思量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那清泫你想吃什么呀？”

这个......一时她还真想不起来，“小九会做桂花糕吗？我喜欢桂花糕。”

“这个有点麻烦，你得等等。”白凤九最后又回头看了东华帝君一眼，可是那个男人还是那副郎心如铁的样子。

等到白凤九走了清泫又开始恨铁不成钢，“帝君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看着专心看着茶杯的男人，清泫把被子从他手里夺过来，“别看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到底是如何看待小九的？”

“怎么，你插手了白浅和夜华的姻缘，还要牵连上我吗？”东华帝君还是那副懒散的姿态，“三生石上有夜华和白浅的名字，即便你看夜华一千个一万个不顺眼，也不要qiáng行介入其中。”

“我的确看不上夜华的做派，可是我得为姑姑留下后路。”清泫叹一口气，“我今日故意惹怒他挑起他的愧疚就是要他明白他究竟亏欠白浅多少。等到日后真的有一天姑姑放下一切，至少要为了青丘和天族百万子民的安危平息所有动dàng的因素。”

“姑姑看重青丘，也看重墨渊上神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可是如果为了这些委屈姑姑，我又是不舍得的。”清泫说着话整个人都萎靡了，gān脆自己缩在软榻上双手抱住腿把下巴磕在膝头上，“帝君，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呢？”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东华帝君倒是直白的很，“现在再想这些也太晚了些。”

“唉，是啊。”长长的叹一口气清泫又老生重谈，“那帝君，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啊？”

“本帝君怎么想的不重要，”男人终于施舍给清泫一点眼光，“重要的是，本帝君不会和任何人有情。”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石头，天生学不会也不能拥有吗？

“因为本帝君亲手把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毁去了。”东华帝君说话的语气就和吩咐司命奉茶一样，“本帝君不会爱上任何人。”

清泫看着这个人，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那她呢？她也是石头，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清泫的声音就像是gān涸成裂开的土地摩擦拥挤出来的嘶吼，“那如果，没有毁去呢？”说出这句话清泫就觉得后悔了。

“不知道。”东华帝君看着清泫，小石头也长大了，时间真是最无情的东西了。“也许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