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怂的配合克洛克达尔微微收缩的针状瞳孔抱住了脑袋，但还是抱有一线生机地叫唤道“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呵”我听到他不知道是不屑还是嘲讽的用鼻腔发出轻哼声。

克洛克达尔就算不说话我也能自动把这声冷笑转化成文字，无非就是“你这种平板身材有什么好看的，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应”这样的狗血台词，最后必然伴随境泽定律……呸！这才不是重点啊！我才不是平板呢！挤一挤还是有B——啊啊啊，不对！！重点是大佬您对我没兴趣的话就请你从浴室出去好吗老大！！

我的眼神逐渐绝望，如果不是我现在穿着裙子会走光我真想对着克洛克达尔来一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

小姑娘洗澡您还非得围观是怎么着了？？？

“……啧”克洛克达尔大概是听到了我内心的谴责，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把雪茄往墙上掐灭。

那狠劲儿让我怀疑其实他把雪茄当做了我。

“少啰嗦，动作快点”他背过了身，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中带着些微被烟横扫过的沙哑，吞慢却又含着不耐。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我听出了他的潜意思。

……太奇怪了。

我一边脱下裙子和内衣一边思索其中可能的原因。

连我自己也无比清楚克洛克达尔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硬要说的话有想法的那个人是我才对。那么他为什么连洗澡都要跟着我？我全身上下唯二特殊的也就只有他不能攻击我，以及我救了他这点。无论哪一点都不会造成他这么做才对。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我的大脑快速滤过各种设想，最后停留在了一点上“距离限制……？”

下意识地念出声之后我立刻捂住了嘴，同时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克洛克达尔的反应。

“嗯”对方靠着墙，十分随意的发出让我几乎以为是幻听的鼻音这个声音让我突然觉得原本浇到身上的温热一下子变得冰凉，随后是深深的庆幸。

克洛克达尔不能攻击我，甚至不能远离我。

在清楚这些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让我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

还是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抱住了肩，没敢再想下去。

我很清楚再深究下去的话，我会死。

……

……

克洛克达尔并没有杀了全船的人。他留下了船上的航海士，还有仓库里关押着的人，多是一些麻木如人偶的漂亮少年少女。

前者是保证正常的航行，后者克洛克达尔对着这些人连杀意都提不起来，吐了口烟让面色凶狠但表情瑟缩的航海士自行处理。

这些人被安排了去打扫战场。

我和克洛克达尔洗完澡之后船上的尸体差不多已经清理gān净了。只是甲板上的血却没法完全擦gān净，甲板的颜色比我最初看到的至少要深一个度。

我环视了一圈正在打扫的少年少女们，心中颇觉得不是滋味。

他们luǒ露在外的皮肤无不有着被粗bào对待过后留下的青紫的痕迹，虽然貌美但眼中无神。他们已经对这世界和自己都失去了希望才会如此麻木不仁。

我觉得我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只是比他们要幸运了一点。

我遇见了克洛克达尔，并且我对他来说有价值。

因为除去不忍，我心底的某处也在窃喜，为自己不用和他们遭遇同样的变故而窃喜。我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无论怎么告诫自己这份窃喜也无法消失。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在意就越是没法消除。我没法做到不在意这样卑劣的心情，所以它现在疯长着吞食我。

我这是我人格上的缺陷。

“……下一个岛，可以放了他们吗？”

说出这种话的我又是怀着什么高高在上的心情呢？

我唾弃但又紧紧拥抱这样的自己。

“只要你拿出相应的价值”“好。”

我脱口而出的回答让克洛克达尔愣了一下，我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而是继续注视着甲板上的这些人。我无法停止罪恶的窃喜，只能通过实际行动来赎罪。

许久，我听到他的回答“随你”吐出的烟和他的话语一同被海风卷走，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九章 我捡到了一只沙老大

那个航海士被杀了，但没关系，克洛克达尔找到了更好的人选。

“你叫什么？”克洛克达尔双手抱胸，好以整暇的略过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航海士看向面前肌肉发达的光头青年。

比起克洛克达尔，他和漫画里的形象差距更大，但特征却更加明显，胸口上刺有。"壱。"字，少林武僧式的装束。也因此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未来的MR·1，现名——“达兹·波尼斯”来自西海的赏金猎人，别名杀手。他也是被关在仓库里的人中的一员，但他不是那些大多被用来泄欲的少年少女的成员，而是这艘海贼船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