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顿了顿，生硬地转开了话题：“队长，你怎么说？”

“别管托尼，继续警戒。”

史蒂夫的声音稳定地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娜塔莎说得对，只要没到结束，危险随时可能会发生。别松懈，坚持最后两天时间。”

娜塔莎回复了一句‘好的，队长’。

克林特那边没有什么声音，在红发特工不小心提起那个已经‘去世’的人开始，弓箭手那头就陷入了漫长的安静之中。

克林特在回想着科尔森的声音。

是的，声音，比起样貌，他确实更熟悉声音。

他的直属长官，永远通过通讯频道来给自己下令的男人。

作为狙击手，永远埋伏在隐蔽的地方，克林特习惯了漫长的等待，直到一个清晰、镇定又理智的命令在耳边响起：“射击，鹰眼。”

百发百中。

他从不会让人失望。

史蒂夫在通讯频道里说完自己的命令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相信这两名特工队友的可靠性，于是，通讯频道又回复了平静。

在一片寂静中，他不由自主地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那具耀眼的金红色身影，在这时候，早就已经飞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托尼并不是有意抛下自己的队友跑路的，尽管他确实对这个任务很没兴趣。

在那位看似绅士的英国男人加拉哈德前来寻求合作的时候，他就想要拒绝，但史蒂夫太正直了，只听到对方说什么‘保护民众不受伤害’，他就立刻答应了。

一个团体中，不能有两个声音。

托尼忍了忍，没有提出异议，但心中确实有些不满。

这并不是说，他不想去保护民众，也不是说不想和英国特工合作。

而是他觉得，复仇者不是救火队，没必要抢警察或者军队的活儿，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应该有所针对性的接任务，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儿都去做。

“我可能真的不算是个好人，和队长完全不一样。”

他烦恼地想着，降落在复仇者大厦的天台上，一边朝前走，一边任由机械臂卸下身上的盔甲。

又一次和队长产生观念上的分歧，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罗根曾提到过的那个未来。

‘复仇者将分崩离弃，超级英雄不复存在。’

“见鬼的！”托尼低低地诅咒了一句。

正如史蒂夫所说的那样，他这个表面上最不相信罗根的人，却偏偏被罗根说的未来影响最深。

他忍不住想去喝杯酒，缓缓自己焦躁的情绪，却在酒柜前，看到了正站那发呆的维尼。

“嗨，小子，你还没到合法的喝酒年龄。”一个勉强还算合格的父亲随口提醒说。

“十三四岁就烂醉如泥，睡在马路边，还上报纸的人，别和我说这话。”维尼不客气地回击。

他一脸思索地望着托尼的那些珍藏，仿佛在思考该喝点儿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

托尼并不在乎被自家儿子揭穿黑历史，反而淡定地走过去，关心地问。

“哈利和他爸爸走了。”

维尼抿着唇回答：“我有点儿难过，托尼。”

“什么？他爸爸？”托尼诧异地问。

“你今天还没看新闻报道吗？”维尼侧头问。

“有一个讨人厌的任务……”

托尼一边回答，一边用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Hold on。”

他转头打了个响指，喊了一声：“贾维斯。”

“乐意为您效劳，Sir.”

忠心耿耿的AI非常善解人意，立刻凭空投影出了好几页的网页新闻。

在这些头条新闻里，纷纷讲着一个‘诺曼奥斯本没死，之前消失是去养病，如今痊愈回归，重掌奥斯本公司’的神奇故事。

在知道‘诺曼=绿魔’的一众知情人眼中，这些新闻无异于狗屎。

但托尼知道，以诺曼奥斯本的性格，如果不是已经拿到了可以翻身的筹码，是绝对不可能如此高调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所以……

‘他之前的罪名，难道洗清了？’他暗自思忖地想。

“唉！”维尼叹气说：“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他要是不回来就好了。”

“哈利就那么跟他走了？”托尼皱着眉头问。

“是的，昨天下午。他离开的时候，还和我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维尼没什么精神地回答说：“托尼，你知道的，他爸一直不喜欢我，很不愿意他和我在一起……”

“我喜欢你就够了。”

托尼打断他说：“那个混蛋根本不配做长辈，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们在一起。”

“可你从来不会强迫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可诺曼不一样，他会强迫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