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整个人都愣在了车里。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家儿子早就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我最近好像有点儿太……奶爸了？’

他不自觉地揉了一下脸，迟钝地感触着：‘但儿子这种生物，实在有点儿可爱。’

至于……送儿子上学，还被儿子嘱咐开车小心什么的……

他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怪异感觉了，太日常，太居家，生活气息太浓？

不过，这样虽然一点儿都不酷，可似乎感觉还不错。

另一头，维尼一走进学校，就知道自己来早了。

拜托尼那飞一般的开车速度，学校里空无一人，他足足早到了有四十多分钟。

于是，他背着书包，先从储物柜里拿了上课要用的练习册，走进一间24小时开放的自习室里，一边随手从书包里掏了一本书坐下来看，一边等着到时间上课。

大约在他看了十来分钟的时候，一盒牛奶突然从天而降地被放在了他的课桌上。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看见哈利正站在他正前方，还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说：“早啊，维尼。”

维尼顿时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早。”

气氛有点儿僵硬。

如果两个人是单纯的恋人关系，那么，分手后互不相干是很简单的事情；可偏偏两个人在恋人之外，又是极好的朋友。甚至……在没有和哈利成为恋人之前，维尼觉得，彼得和他就是自己最亲密的手足兄弟，毫不夸张的说，可以生死与共的那种。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真心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段关系了。

哈利似乎也觉得尴尬。

他目光飘忽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惊讶地开口说：“咦？你居然开始看物理课本了？”

“偶尔也要换换脑子。”终于有了一个不太敏感的话题，维尼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把牛奶递给哈利说：“还给你吧，我最近……其实不怎么喝牛奶了。”

哈利先露出了疑惑地表情，随后又意识到什么，使劲咬了咬嘴唇，语气低沉地问：“你真的打算以后都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吗？”

“不是，我是真的不喝了。”维尼诚恳地说。

可望着哈利那一脸不信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补充解释起来：“那个……我现在改志向了。”

“改志向了？”

哈利重复着，继而恍然问：“你终于不想当模特了？”

“其实……看到托尼之后，我就知道梦想破碎了。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让他听见，否则，我怀疑他没准会大义灭亲了我！”维尼耸了耸肩膀玩笑说。

然后，他像以前那样轻快地笑起来说：“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当不成模特，但我现在又找到了别的想做的事情。”

哈利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同时还追问着：“是什么事情？”

“不能说……不，只是，怎么说呢？”

维尼纠结地回答说：“有些事情说出来了，假如最后没成功，总觉得会有点儿丢脸。所以，现在暂时让它保密吧！”

“可你以前……不管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

“对，那是以前嘛！”

突然被维尼不自觉捅了一刀的哈利，脸色瞬间有点儿发白。

“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以前的时候，我身边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都是些不用避人的事情，你又是我的好朋友……我……”

越描越黑的维尼，最终放弃地闭上了嘴巴。

停顿了大约几秒后，他目光纠结地看着哈利，难过、担心又苦恼，却还努力用温和地语气说：“你知道的，哈利……我一直都不怎么会说话。可我并没别的意思，包括之前……你也不用因为我的话生气……”

“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生气。”哈利直接打断他说。

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片安静，时间静静流逝着……

当彼得在上课前五分钟，成功冲进教室的时候，发现维尼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举着课本，一副全神贯注地好学生样子。

可惜，课本是拿倒了的……而在他手边，放着一盒还没开封的牛奶。

“嗨，维尼，你昨天看新闻了吗？蜘蛛侠大战蜥蜴人。”

彼得一边在他旁边坐下来，一边随口找了个话题聊天。

“看了，不过，这次我只顾关注钢铁侠了。唔……你知道的。”维尼回过神来暗示说。

因为一直不想显得自己很特殊，他无意让好友之外的其他人，知道自己和托尼的关系，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故意这么含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