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24)

作者:积羽成扇 阅读记录

已经到王允府上“班门弄斧”过的江遵多看了崔颂两眼,不确定他这是真的自谦还是在讥讽自己。

却见崔颂神色坦荡,看不出一丝真实想法,江遵捉摸不透,只得收起那些隐晦的心思。

“所谓交浅言深,是在下莽撞了。”江遵作了一揖,道别离去。

正准备听下文的崔颂:……?

崔颂当然不是在嘲讽江遵,但他确实对王允无意——或者应该说,在其他人面前,他必须对王允无意。

浪得嗨,死得快。且不说他还没想好以自己的半桶水智谋要不要踩王允这趟浑水,就说现在的格局——王允是什么人?他可是站在权力中心的大佬,虽说是董卓事件的赢家,但他的同好可没有那么幸运。枪打出头鸟,一枪崩死一个,君不见伍孚等人是什么下场?更别说王允还没有笑到最后,没笑两声就被郭汜他们清算了。

所以,就算他要为王允做事,他也要当站在幕后的那个人。

崔颂的这些想法,江遵半点也不知道。他被崔颂那句疑似嘲讽的话惹得胡思乱想,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崔颂看穿。然而他的心里还抱着一分侥幸,倘若崔颂并未看出他的意图,在他说出道罪的那一番话后定会出声挽留,因而他故意放慢脚步。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崔颂开口。

实际上崔颂并不是江遵所想的那样,他只是还没习惯古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完全没想到自己应该意思意思一下,客套地留人而已。

崔颂觉得跟这些古人沟通真是心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不说,还一个个藏着掖着,猜个意思猜上大半天。此时他不免怀念起郭嘉来。也就只有和郭嘉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不到时代的隔阂感,自然交谈,无需端着紧张,不用提起十二万分的心思来应对。也不知道郭嘉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离开氐人的营寨了?

另外,戏志才今日表现的有些奇怪……早上他可完全没表露出要出门的意向,刚才却神色肃穆,说有要事要办。究竟是什么要事,让他临时起意,在已经变天、随时可能降大雨的情况下出门?

同一时刻,身在阳翟的郭嘉鼻子一痒,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尖,另一只手稳稳地抱着怀里的婴儿,走进一座隐蔽的庄园。深入十几丈,被一个穿着朴素青衫的文士拦住去路。

“十六子侄,你可别忘了我族祖训——非郭氏一族,不得踏入此地避难。”

他看着郭嘉怀里的婴儿,眼中尽是不赞同之色

郭嘉没有因为文人的严厉而退缩,他坦然一笑,脚步不停地往庄内走,“从叔多虑了,这正是郭家子。”

文士讶异道:“你还尚未娶妻,怎会……”

郭嘉没有直接回答:“十二从兄[1]是否已经平安归来?”

文士曰:“因逢战乱,道路不通,郭文广仁孝,接到族长书信后立即辞去学业,回乡守孝。现已归家多日。”

郭嘉辞谢文人,抱着婴儿朝郭瀚(郭文广)家走去。

郭嘉步伐飞快,等他走远,文人才反应过来——郭嘉一回来就去寻找郭瀚,莫非……他怀里的婴儿是郭瀚的?

却说郭嘉一路来到郭瀚的住所,大门紧闭,叩响房门无人应答。问左邻右舍,得知郭瀚有事出门,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本该在家中好好守孝的人此时竟不在家,纵是郭嘉等得,他怀里的小婴儿也等不得。郭嘉毫不犹豫地调转脚步,往自家的宅邸走去。

所过之处,房屋稀稀拉拉的散着,要问人烟,竟比房屋还要稀少。

他这一脉早已凋零,尤其是他这一家,三代单传,到他这儿,父、祖皆亡,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郭嘉推开已然掉漆的大门,走入家中。里面冷冷清清,带着久无人居住的萧条,只有两三个旧仆在院中打扫。见他归来,两人皆是一怔,赶忙抛掉手中的扫帚,慌张地上前朝他问好,带着几分生疏。

“恭迎郎主归家。”

物是人非,触景伤情。

郭嘉虽有些伤感,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他让两人先去准备婴儿能吃的食物。家中并没有现成的乳汁,下仆只能一家家地敲响附近人家的大门,终于在一户尚且富庶的人家家里淘来一只母羊,要来一碗羊奶。郭嘉询问二人,弄清楚是哪一户之后,亲自前去,用价值不菲的玉佩与那家兑换了这只母羊。

再说郭嘉所寻的郭瀚,他其实并未走远,而是在与族中出众的年轻士子一起商讨未来的出路。正说到酣畅之际,三叔祖家的嫡次子来找,并告诉郭瀚,自家二叔在族中碰到了郭嘉,郭嘉还抱着一个婴儿,还问郭瀚在不在族里。

“十六弟找我?”郭瀚不免有些奇怪,他和郭嘉关系不过尔尔,并不亲密,不知道郭嘉一回来就找他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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