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9)

作者:积羽成扇 阅读记录

“天色太暗,且对方有意遮饰,故不曾看清。”

三辅都尉又问了几个问题,再看崔颂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未曾惊扰他人,诸舍一切正常,无失盗之物?”

“贵宅门房亦无发现可疑的行迹吗?”

这是怀疑门房私通外贼,故意把刺客放进来了。

崔颂虽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主观地“有罪推断”。高门大院虽然难爬,翻墙而入也是有可能的。再者门房所在素来由两人巡守。两名门房同时叛变的可能性不大吧?

崔颂实事求是、十分配合地与左辅都尉交代细节,徐濯在旁补充,可他也只是看到刺客的一个侧影而已。由于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对刺客的描述仅是崔颂的一面之词,原本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的左辅都尉态度开始变得敷衍起来。

“君昨日乍逢变故,或对此事耿耿于心,实则贼人潜入贵府,只为谋财也未定?许是不能得手,便心生怯意,假意要伤小郎性命,实则声东击西,方便自己逃走罢了。”

听左辅都尉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夺命杀手一辞仅是他的片面之言,现在既没伤到人又没有造成损失,世家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夸大其辞也是有可能的。

崔颂还未听出其中的弦音,崔琰就已被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惹怒了。

“依君所言,只要无甚恶果,这阿法乱纪之事便可不追究了?”

“下官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只觉本案未必有足下说得这般眼中。崔仕子何故断章取义,将某的推言曲解至此?”

被崔琰直面一顶,左辅都尉也没了好脸色,冷笑一声,言中带针地刺了回来。

崔琰忿然斥道:“便是谋财,其后也动了害人之心!大人意图淡化其罪,将此案定性为‘偷盗未遂’,莫不是听了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害怕上头怪罪?”

“大胆。”左辅都尉重重甩袖,被长袖罩着的手抬起又放下,似乎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又被君子之仪生生止住,“一介白身,安敢诽议朝廷命官?”

崔颂直起身,朝左辅都尉的方向行了一礼:“舍侄刚直鲁钝,快言快语,绝非对大人有不敬之意,还望大人海涵。”

左辅都尉的脸色好看了些。他虽不太想插手这件事,但崔家是清河数一数二的望族,到底不想将人得罪狠了。

他便接下了这个台阶:“郎君客气,奕亦有不周到之处,多有得罪。”

最后这个案件被定位盗贼入室,损失财物是一把琴,在南部尉府做了登记。

崔琰痛心疾首:“百年桐木琴心折,铸琴大师业已仙去,此间再无琼音也。”

崔琰在为那把折断的瑶琴痛惜、惋惜、憾惜,身为罪魁祸首的崔颂看起来比崔琰还要伤感,可他实际上暗暗松了口气。

亏得昨晚灵光一现,他在回房的时候想起这危险的琴,一剑把琴劈了,借机把锅甩到刺客身上。

虽然有点对不住原主……至少短时间内是不用再担心被逼着弹琴,从而被人发现不是原装甚至当成妖怪架起来烧。毕竟文人雅士都有些左性,昔年伯牙因知音身故而绝弦,今时大概有一个姓崔名颂,据说很擅长弹琴的名士要开始戒琴了。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他这个“一流的琴客(伪)”表示:自己就认准了这把,弹其他的琴?没可能的。

他把断琴的琴匣束之高阁,名为怀念,实为解脱。

崔颂就这样维持着“低落”的心情,每天在房里看书,直到三天后。

在太学院举办的洛阳文会,聚集太学学子、名士,以君子六艺,辨经论经为主,不分经派,不拘阅识,广延群生。

苏东坡曾大赞东汉学风:“学莫盛于东汉,士数万人,嘘枯吹生。自三公九卿,皆折节下之。”足见此时学风之胜。

事实上崔琰一点也不想参加这所谓的洛阳文会。他有几斤几两,自己心知肚明,不说那君子六艺,光“辨经”就够他头大如斗的。至于作诗作赋……嗯,他觉得还是“一星期内练成神射手”更现实些。

然而想归想,这场文会他还是得参加。

第9章 洛阳文会[一]

其实早在被刺杀的当晚,崔颂就动过跑路的念头。

无关勇怯,只因逃跑是人类在遇到危险时的本能,不受理智支配的一种冲动。

等冲动冷却,崔颂就明白过来,跑路的方案完全行不通。

在治安最好的京城,尚且有刺客胆敢入府行刺,要换做别的地方,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若背后主谋真想置他于死地,他就算顺利逃出洛阳,也会在半道上被人截杀。

到时一句“山中多贼寇,死于山贼之手”,算是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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