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总能把他搂在怀里的女人矮了不少，他们的位置和过去做了个交换，现在伊索能够轻易把女人搂在怀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妈妈？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伊索轻声问道，伊索怕吓到这个神经脆弱的女人。

“那天..我去上班，突然一个蒙面的男人把我带走带到了这里。”佩姬像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内容，她尽力的蜷缩着身子，颤抖着说道：“前两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可是每次被抓到都会挨打，后来我实在不敢了，伊索..我的伊索...你不会怪我吧？”

伊索背对着佩姬像以前佩姬拍他背的那样拍佩姬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没关系，不会了。我会保护你，妈妈，我已经变得强大了，现在我不会再让你遭遇危险了。”伊索放柔了声音。

感受着佩姬逐渐停止颤抖的身体，伊索的微微垂下双眸，眼里却没有半点向刚才对佩姬表现的情绪，他玻璃蓝的双眸晦暗不清，他不自觉地想到了曾经小丑对他说的话。

没人会想要一个哥谭犯罪王子和黑暗骑士蝙蝠侠有个孩子。

她想利用你。

你的母亲没有死。

她在等待你成熟，等待你变得足够强大，当她觉得你已经成长到能够替她完成她的目的后，她就会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

利用你对她的爱，替她达到目的。

你以为她爱你？

不。她可以把你送到小丑的身边，她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但她依然认为这样你会更快的成长，她才不再乎你会不会被我折磨，她只在乎你能不能达成她的目的。

伊索不想相信小丑的话，但是小丑所有的话都在今天兑现了，佩姬这一出被囚禁的戏演得很好，她的发丝凌乱、精神萎靡，像极了被囚禁许久的人士。

可是她还不够聪明，或者说，她小看了自己，小看了拥有蝙蝠侠和小丑血统的他，他的思维早已不在局限于佩姬给他安排的小小世界，他的世界里不止有佩姬，他可以相信的也不止有佩姬，比起佩姬的话，现在的伊索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伊索抓起佩姬一缕金色的卷发，放在鼻前轻嗅，还是那股清甜的味道，她的头发和伊索记忆中的味道一样，清甜的柑橘香，伊索猜测这是佩姬为了让他更快丢掉怀疑产生熟悉感。

一个被囚禁了四年接近五年的女人，她的头发不可能光泽依旧，如果正如佩姬所说的那样，她曾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愁如何逃出去，她的发丝该是干枯易断的，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仿佛时常保养过的水润柔软。

伊索盯着手上那缕金色的发丝，手指碾动着，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曾认为他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只要佩姬还在，只要他能和佩姬生活在一起，他愿意为佩姬做任何事情，他有点想反悔了。

“怎么了..？伊索？”佩姬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罪犯狂欢兔扬名哥谭前她未曾去寻找过伊索的资料，她的一心都放在复仇上，她期待着伊索成长，但又害怕他成长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方，知道了真相的伊索会不会反过来咬她？

所以佩姬也不是很有底，她不知道被小丑教导的伊索会不会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机器。

“没什么，妈妈。我带你回家好吗？我们过去住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拆掉了，但这些年我存了不少积蓄买了新的房子。”

伊索勾起和十岁前一样的微笑，他脱离佩姬的怀抱，她的怀抱不再是伊索贪恋的温暖，她的怀抱变得冰冷。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愿意为你放下一切。”伊索玻璃蓝的双眸含着不易察觉的希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愿意放下你所想让我做的那些，真心实意的和我走吗？我会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唯一愿意给予机会的人。

佩姬听出了伊索话里的意思，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海蓝色的双眸有一瞬间暗了下去，她知道伊索发现不和谐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啊...这孩子这几年的变化还真是大的惊人，看来小丑对他的改造不仅是生理上的教导，他的思维也偏向了小丑。但伊索有和小丑最本质的区别，伊索被感情牢牢地束缚着，佩姬就是最粗的、打了好几个结困在伊索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他会拒绝她吗？

佩姬摆出曾经经常对伊索摆出的甜蜜笑容，她在装作不知道伊索的意思，似乎佩姬发现伊索对她依旧和以往一样好，她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佩姬用她温柔慈爱的声线道：“我当然要跟你走，你是我深爱的伊索啊。”

伊索有一瞬间的惊喜，随即希翼在他眼中快速湮灭，他是她深爱的伊索，却不是她最爱的。佩姬的选择他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