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正道同人)影[穿书](57)

作者:5號比邻星 阅读记录

如今想来,风雨来临之前的日子,他什么也没能抓住。

他可以很轻易地原谅老天爷对他做的一切,因不知可以怨恨谁。他终于明白,凤凰花城毁后,夏侯坤对他说的“身体上的伤可以痊愈,心里的痛永远也难结痂”究竟是什么滋味。

澹台林素来不会安慰旁人,因此自己难过的时候,也不要求旁人来安慰自己。

这位定南小侯爷定了定心神,翻身上马,他身后凛凛然是三万精兵。

他执礼道:“太子殿下,思汀,陆公子,小道长,此去东海,再会有期。”

说完,卷尘而去。

送别好友,明昊有些蔫蔫儿的,也无心同扶奚小道长打闹,自回昆正派找师父真德山人求安慰,扶奚小道长也回了丹房。

夏侯坤和朱正廷相视一眼,想到还有余事未了,紧锁的眉头仍未有丝毫放松。

入夜,虽说是歇下了,然而此刻,古寺禅房,一人一灯,仿佛定格在窗叶之上,久久未有移动,除了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叹息声,别无动静。

灯火摇曳,骤而熄灭,祁望瞧着青烟散去,心知有人来了。

但听得窗格“咯噔”一声,又见梁上黑影一闪,他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侧身向中屋柱后躲避,可对方身法灵动远在其上,立时便挡住了他的退路,刹那间,冰冷彻骨的剑鞘已横在他颈间。

祁望道:“是太子殿下派你来的吗?”

朱正廷道:“你还敢称太子殿下?当日东海之畔,你用他赠你的宝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难道竟是忘了不成?”

祁望道:“绝不敢忘。”

朱正廷不言语,走到窗下,借着稀薄的月光,在袖中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张小信笺,又回到小桌前铺陈开来,点了油灯在纸上晃了一晃,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纸上便依稀显出数行蝇头小字。

那是夏侯坤的笔迹,祁望一见便知。

“欸,不许看。”朱正廷用剑横在身前,不让祁望凑近细看,道,“我说一句,你听一句。”

祁望道:“好。”

“你信我?不怕我骗你?”

“信。”

“祁将军,你瞧人的眼力也不坏嘛。”

朱正廷瞧了他半晌,见他嘴唇翕动,像是有话想说,便问道:“你若有何疑问便问吧。”

等了好一会儿,祁望才问道:“殿下为何还肯信我?”

只听得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眉间阴云一现即隐,仍恢复到冷漠神情,言语间却含着极愧疚的意味。

朱正廷笑了一笑,举起纸笺在眼前,眯起眼先通读了一遍,方抬眼道:“你们殿下信不信你,我不知道。可他既托我来了,要不要先试探一下你再做计议,这是我该考虑的。”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生平不爱试探。”

祁望道:“公子行事果断,是个可商量的人,有公子在殿下身边,我便放心。”

朱正廷忙道:“别别别,千万别说这种客套话。你才是太子殿下正儿八经的阶前指挥使,倒挺会托大。”

又举起信,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明日,夏侯凉夜就要赴火场了,你知道吗?”

祁望摇摇头。

朱正廷心想:也对,他也是囚在这儿的人,怎么会知晓外界消息呢?便摆摆手,道:“你虽以下犯上,却是情势所逼,何况,认真算起来你还是有功之臣。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得了教训了,陛下也不愿苛责于你,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明日过后,你还是回到枢密院,过去该怎样,今后仍是怎样。”

此刻,在忽明忽灭的灯火掩映下,祁望的神情淡然,瞧不出心中波澜,同窗外的风雪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似乎对朱正廷言语中的些许赞许之意不以为然。

朱正廷将纸笺置于油灯之上点着,待它烧成灰末落在桌上,又道:“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将军。”

祁望道:“请讲。”

朱正廷一笑,道:“我接下来的话,将军一定要听仔细了。”

他附在祁望耳边声音极轻地快速嘱咐几句话后,又道:“辛苦你了。”

说罢,撑开窗格,正欲穿窗而出,却听得祁望急急道:“陆公子,还请公子替我转达几句话给殿下。”

朱正廷回头道:“你说。”

祁望呼吸略显局促,好似平生未有过如此心焦口拙的时刻,道:“还请公子转告殿下,当日,枢密院治下海军皆侍立在卫王所率部之外,在那些人鼓噪辱骂殿下之时,枢密院治下并无人从中附和,后来,叶公子的事......我发誓,也绝没有一个枢密院治下的将士参与其中,还望殿下万勿寒心,从一开始到现在,犯错的只有我一个而已,枢密院中个个都是铁血沙场的义士,绝不会做出背君叛主的事,错只在我,我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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