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王浩，“其实我们不必这么麻烦的。只要对他下一个言灵，如果他不是真正的褚丞，当场灰飞烟灭。这对王先生来说，很简单不是吗？”

“素素。”苏晴嗔怪道，“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希望轻易动用言灵。毕竟是因果律武器，每使用一次，都要受到反噬的。”

罗素撇了撇嘴。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褚丞冷笑的看着罗素，手中不知何时已把玩着一张卡牌，“鬼无法在这个礼堂里伤害生人，不是吗？罗小姐，你可以让我试试。”

“你敢。”罗素眼中毫不掩饰着杀意。

“你上次对我的偷袭，我可还没忘呢。”褚丞慢条斯理的道。

“够了！”王浩插到二者中间挡住了双方视线，正视罗素，“罗小姐，我使用言灵本身没问题，但我绝不会把这招用在大丞子身上——那是对他的侮辱。我想，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生你的气的。”

褚丞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王浩正色，“你也许不明白，言灵师和治疗师之间的羁绊之深。前者对后者使用攻击式的言灵，就如同猛兽用利齿撕碎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爪子，是绝对的禁忌。这点，我很清楚，他也很清楚。”

罗素皱眉，“王先生，现在可还没确定他就是真正的褚医生呢。”

“……”王浩回头看了眼褚丞，“我相信。在我眼前的，就是真正的褚丞。这是我作为一个言灵师，对自己治疗师的判断。”

此话一出，中洲队气氛一滞。虽然真相的天平的确在向着这个褚丞倾斜，但正如罗素说的，还没有对此的决定性证据。王浩却如此武断的凭感觉做出了判断，他们心里当然没底。

“……等等，阿浩……”顾珂于是连忙阻拦，“就凭这些下结论，恐怕不太妥当吧……”

王浩看向顾珂，平静的道，“那么顾姐，你是否能拿出来什么证明他不是褚丞的证据吗？”他又转头看向四周的众人，“或者说，你们中有谁，能证明自己是真正的自己，而不是鬼冒充的呢？有这种证据存在吗？能拿得出来吗？！”

所有人沉默。

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

苏晴眨了眨眼，突然笑道，“阿浩说的没错啊，当初不也是他仅凭一念判断眼前的褚医生是假的吗？现在褚医生对自己身份的证明，其实已经比之前怀疑的证据多出太多了。但是啊，人就是这样，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很难根除呢。你也是理解的吧，阿浩？”

但是，这个圆场打得有些苍白，王浩没有接茬，中洲队也没有人做声。

褚丞斜睨着这些人，拉起王浩的手向外走去。王浩顿了顿，但也对之前中洲队众人的态度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便也没再犹豫的跟着走了。

“既然只有阿浩一人相信我，想必我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人。我们走吧，阿浩。”褚丞边说话，二人已经走到门口。此时他突然扬起嘴角，“只是，等他们一会发作的时候，不要后悔的跑来找我们就好。”

“发作？什么意思？”这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觉。离得近的罗素和苏晴当成就要去拦，而就在此时，站在最远处的柯银夜，突然弯下腰，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当即软倒在地，痛苦的抽搐起来。

这一下，似乎正应了褚丞的“发作”言论。众人心中一凛，苏晴身形瞬间化为一道残影，拦在了褚丞面前，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褚医生，有话好好说，干嘛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褚丞怪笑着看着苏晴，“这可不是我做的，始作俑者是你们的好队长啊。”

“……他快不行了！”远处传来了李隐有些焦急的声音。

“是啊，普通人恐怕是熬不过第一次发作的。”褚丞耸了耸肩，却丝毫没有做些什么来救柯银夜的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其他中洲队员已经围了上来，看着褚丞吃人的眼神都有了，如同对待敌人一般，再没了半分大意。他们当然不是关心柯银夜的死活，而是刚才，褚丞所说话语中是“你们”，也就是说，他们也很有可能会中招，自然着急。

“大丞子，到底怎么回事？”王浩也面露凝重，看向褚丞。

褚丞见人都围了上来，把礼堂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他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王浩，随后朗声对众人道，“不瞒大家说，谢文东这个精神力技能，之所以歹毒，并不只是因为它像毒一样一阵阵发作，更可怕的是有传染性。一个人中招之后，与其近距离接触，有过交流的人，都会被感染。发作的时间和程度，取决于对方的实力。和我接触最早的一批人里有柯银夜，他又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最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