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僵了一下，讷讷的说了句，“去和金子轩他们汇合，若是不去见他……”

蓝曦臣叹了口气，“我没有要追问你的意思。”如果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问的，又不是不知道阿瑶在金氏的处境，自己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嘛，简直太可恶了。

“我知道，”金光瑶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走在前面的聂怀桑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一场额，又看了一眼……一路上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不知道是为了证实什么。

聂怀桑站住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在眼前空地上练习刀法的聂明玦，语气说是练习，不如说是在发泄，此时他身上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见聂明玦眼睛通红的朝这边冲过来，蓝曦臣下意识的就把金光瑶拖到身后，自己迎了上去。

还以为等着他的将会是一场恶战，没料到聂明玦走到他面前居然收了刀，蓝曦臣这才发现聂明玦虽然双目充血，眼神却是清明的。

“你们怎么过来了，”聂明玦看向金光瑶，待看到躲在金光瑶身后的聂怀桑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给我滚过来，哆哆嗦嗦地成什么样子！”

聂怀桑脸上的恐惧还没有消退，不过他习惯了听大哥的话，颠颠的就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刚过来就挨了聂明玦一个爆栗，“人是你叫来的？”

聂怀桑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了，怯怯地点了点头，聂明玦倒不能和他计较什么，看向蓝曦臣那边，此刻蓝曦臣和金光瑶已经又站到一起了。

聂明玦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扭头就要走，蓝曦臣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声“大哥”，金光瑶也跟着喊了声“大哥” ，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恐惧。

第18章 暴露了（3）

“进来坐会儿吧。”聂明玦收了刀，淡淡的说，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蓝曦臣和金光瑶却犹疑不定。

聂怀桑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终于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正常——哪有两个大男人站那么近，就差搂上了的。

不过聂明玦就站在旁边，他可不敢多嘴，乖乖地跟着他们一起回客苑。

聂怀桑一路上都是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大消息，可一路上他们说的也无非是些场面话，无趣的紧，等走到客苑门口，他甚至打了个哈欠。

几个人坐了有好一会儿，聂明玦突然开口，“你们真的考虑好了？”他看向准备看热闹的聂怀桑，“去睡。”前后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蓝曦臣点头，又朝金光瑶那边凑近了一点，“还望大哥成全。”

聂明玦闭上眼，“我成全如何，不成全又如何？难道我松了口你们就能大方公诸于世，不受人指摘了吗？”

蓝曦臣低下头，捏了捏金光瑶手心，金光瑶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其他人我们自然管不住，可，你是我们的结义大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们的结义大哥！”聂明玦砰的拍了下桌子，得亏云深不知处的桌子结实，没有立时裂开，“那你们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吗？”

这顿火发的莫名其妙的，蓝曦臣皱眉，想要说什么，金光瑶却止住了他的话头，他看向聂明玦，努力克制住内心分恐惧，“大哥，我再喊你一声大哥，既然你这样说，我倒想问问，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阿瑶，”聂明玦声音低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痛苦，“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金光瑶摇了摇头，“我是真心喜欢二哥的，大哥的心意……抱歉。”

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个抱歉，聂明玦闭上眼，感觉有一瞬间又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戾气了，可是看着金光瑶那坚定地眼神，他灵台很快就回复了清明。

聂明玦叹了口气，发现真的是走到了死胡同，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他抿唇，哑着嗓子说，“我最多能当看不见，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要逼我。”

此刻的聂明玦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一直以为老天让他回来是为了给自己的自大买单，好好弥补阿瑶的，可现在，阿瑶身边已经有了别人，那他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交谈不欢而散，待二人出来，已经深夜了，云深不知处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落叶，深树鸣蝉。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蓝曦臣突然说，他想到很多，却哪一件事都说不出来，低低的叹了口气，“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相守到老。”

金光瑶怔了一下，低头问，“二哥真的能放下？”

蓝曦臣刚想说蓝氏还有蓝湛，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那些事，痛苦的揉了揉额头，发现自己还真的不能干脆利索地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