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是被吵醒,他撑着双手直起身,以野兽的姿势一点点将许宴压在身.下。
许宴一抬头,吓一跳,安然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会被吃掉吗?!
他怂了,“那个,要不你接着睡?”
安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说话,那冰冷的眼神就像看着爪下无法逃脱掌控的猎物。
“安哥哥?”许宴小心翼翼地伸手给他拍拍背,“时间不早了,睡吧,我就勉强允许你睡一晚吧。”
安然低头在他的颈间嗅嗅,舌尖在喉结上舔过。
“哇……!你在干嘛?”
许宴吓一跳,没等他挣扎一下,安然就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双手。
“你是我的。”
安然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说不出的性感,脖子上的触感让许宴一阵阵颤栗。
这是什么情况,很不妙啊!
“乖,睡吧睡吧,我保证不吵你了,真的。”
许宴企图将安然安抚下去,可安然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眉头微微蹙起,气势比刚才更强了。
“你是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这种时候还讲什么道理?许宴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我是你的,赶紧睡吧。”
没想到还真管用了,安然重新趴到他胸前,像抱抱枕似的将他囵吞抱紧,然后……睡了。
过了片刻,许宴低头一看,很好,人已经睡熟了。
可他睡不着了!
安然说“你是我的”,这意思难道是,你是我的,所以你的床也是我的,我想睡就睡?
那刚才舔脖子是为什么?
做标记?
许宴被自己的想法给弄笑了。
安然又不是香香,怎么会用猫的方式留自己的标记呢。
第二天,许宴和安然说起这事,没想到安然竟然矢口否认。
安然表情特别认真,“我昨晚没醒过。”
许宴简直被气笑了,“难道你是梦游走到我房间的?我可是因为你失眠了好几个小时,这还有假?”
安然喝着汤,特淡定,“也不是没可能,我偶尔会梦游,正常。”
……别睁眼说瞎话了哥。
许宴心念一转,戳着碗里的饭,托着手漫不经心的笑,“既然这样,那从今天起我锁门睡。”
安然放下碗,拿过纸巾擦嘴,动作间尽是优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和优雅没一点关系。
“我劝你不要,我梦游时要是遇到阻碍,一般都是暴力破坏,要是砸坏你家的门可就不好了。”
许宴脸色一僵,“……那你倒是温柔点啊。”
安然站起身整理衣服,“没办法,睡着了,不讲道理。”
说完就走,丝毫不给商量余地。
许宴看着他出门,忍不住嘀咕,“都说军匪一家亲,一点也没错。”
这天到了教室,赵越红肿着眼睛坐在最后排发呆。
许宴扫了一眼,最后一排一向是他的专属,怎么今天被班长给抢走了,真是稀奇。
他坐过去,好奇中带着几分揶揄,“班长,你这是被谁甩了?说出来让我乐乐。”
赵越沉默的摇摇头,没说话。
另一边的beta女生倪露扯了扯他的衣服,看看赵越,小声地说:“别打扰班长,让他静静。”
许宴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可今天竟然课也不听了,坐在最后面发呆?
倪露更小声了,“他啊,被征上了。”
许宴一顿,倒是忘了这茬。
赵越一向都是好好学生,性格温柔内敛,不会动不动就动粗,但他的资质并不比别人差。
两年了,他都没被征上,许宴以为他这次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中午午休,许宴在花田旁的小树林里找到了赵越,顺手扔给他两块三明治和一瓶水。
“给,再伤心,饭还是要吃的。”
赵越神情都有些恍惚,“谢谢。”
四周无人,许宴的信息素让赵越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我不讨厌参军,可我爸爸这几年病得越来越严重,我要是去参军,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万一……”
许宴靠在树干上,多少了解他的心情。
学府星离花都很遥远,坐民用飞船要半个月才能到,而且军校里制度严格,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的,赵越怕的是不能见亲人最后一面。
“真好。”
赵越不解地转头看他。
许宴漫不经心地笑,“我一直挺羡慕你的。”
“羡慕?”赵越以为自己听错了,平凡的家庭,平凡的长相,平凡的资质,还有一个重病的亲人,没有一样值得别人羡慕。
“有时候平凡不见得是坏事。”许宴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边,“生老病死是常态,不用太过伤感,我想你爸爸应该也已经早就做好了你离家的准备,儿子不必因为自己被困在家里,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件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