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陆小凤说。

　　花满楼道：“妙僧无花？”

　　“对。”陆小凤说：“就是那个七绝妙僧，无花大师。”

　　冬凌敏锐的察觉到，陆小凤在说‘无花大师’四个字时，神态语气有些不大对。听着不像是在说一个名满江湖的僧人，反而有些不可思异，不敢相信，像极了一些人刚得知一件极不可能的事情时的表情。

　　她神情一动，突然道：“莫不是你不巧发现了他干的坏事？”

　　陆小凤一惊，“你知道他干过坏事？”

　　“……”冬凌说：“他就算没干过坏事，光是他的身份，就足以让你吃惊不已。说吧，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陆小凤率先问，“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难道不是被抱回少林的孤儿么？”花满楼也说。

　　冬凌摇了摇头，将无花的父母身世说了一遍，这身世一出，陆小凤果然更加吃惊，“石观音……他竟与石观音是母子，那石观音之前还说要抢他回去暖床……”

　　花满楼道：“这本就是为了应付邀月，随口说的吧！”

　　这件事情本应当便是如此，且石观音也已经死了……陆小凤突然反应过来，“石观音是死于你手，那他是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这个冬凌倒是觉得不大会，她更好奇的是，“无花究竟做的哪一桩事情被你发现了。”

　　“咳咳。”陆小凤干咳两声，竟一时没有说，只道：“此事不好提。”

　　他不说，冬凌却是立马反应过来，“那等男女之间的床事？”

　　陆小凤：“……”

　　陆小凤正在喝茶，一口没防住直接喷了出来，呛得咳了半晌，才惊道：“你怎么知道。”

　　冬凌心说我当然知道，反倒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咳完了，才道：“这也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楚留香。只不过他们两对恃时，恰好被我撞上了……”

　　冬凌心说，她这边没空管无花，这人却不知怎么的撞到了楚留香手里。再一想南宫灵不也是么，撞在苏梦枕手里……看来她的运气果然极好，但凡是反派坏人，自然就会自己作死。

　　蔡京那边只等她回京想来就能解决，剩下的凌落石和方应看，也不知道会不会也做一做死。

　　她现在却是不知，方应看已经决定收手。

　　并正在跟他手底下的人说：“且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好好当个小候爷也挺好，着实不必冒这般风险。”

　　下面的人起初自然是不愿的，但想想近来的事……

　　倒了太平王和南王，且蔡京也不复以往被皇帝信任不说，就连凌落石那里似乎也出了点儿问题。

　　这个问题他自己暂且还不知道，但方应看太关注跟冬凌有关的事情，所以不巧又发现了。

　　正因为他暗挫挫的发现了太多，所以越发觉得冬凌不好对付。

　　尤其……

　　“我们的人找到了大智大通，问了那冬凌。问及来历时，大智大通说：‘她自己几次声明，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不跟没说一样？”下面的人懵了，“还问了什么没？”

　　方应看说，“问了，我们的人问他，如果跟那位凌云公主对上，有多大胜算。”

　　下面有人立即问，“大智大通如何说。”

　　方应看说：“大智大能说旁人轻易动不了她。”

　　在一片沉默声中，方应看接着道：“而且我们的人在问大智大通，那冬凌为何有这般大的本事时，大智大通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得天佑之。”方应看缓缓道。

　　第 78 章

　　发生在京城方小候爷府上的事情, 冬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听陆小凤讲无花这一回的事情。

　　说来楚留香能发现这事也是巧合, 全因着无花跟他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这么说也不绝对，那个女人曾经是楚留香的红颜知已, 后来因为两人三观不合……陆小凤说：“你也知道，楚留香自来从不杀人，而那名女子……她不光杀人，还是什么人都杀。”

　　花满楼皱了皱眉，“什么人都杀？”

　　“对。”陆小凤说：“江湖侠客, 贩夫走卒，富贵商贾，垂幕老人，甚至于是幼龄孩童。”

　　陆小凤今天之所以过得如此梦幻，绝不只是因为无花让他觉得不可思异, 当然也有这个女人的一份功劳。他以前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之下，只因为心情不好, 便去卖带毒的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