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红色组」长冬如许+番外(14)

作者:以沫 阅读记录

他发现伊万和他兴味相投,在文学上他们很聊得来;他发现伊万的脾气大概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每次他感到不耐烦、想发脾气又不能发的时候,就会抿着唇沉默几秒;他发现伊万特别爱笑,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礼节性的微笑,但他不管怎么笑都特别好看;他发现伊万讨厌苦味的东西,吃甜食的时候心情会变好。

填充上这些细节后,在王耀心里伊万真实了一点,但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

今天的伊万,让王耀尤为强烈地觉得他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失恋了就不开心,不开心了就喝酒痛哭。伊万亲手将他心里那个镜花水月的幻象打破了,将一个真实的自己剖给他看。

王耀失望、愤怒,因为他执着地认为伊万不能只是个普通人,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仔细想想,要是除去伊万身上那闪闪发光的“苏联专家”的光环,伊万实在是一个普通到有点无趣的人——平时除了工作学习,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看书,好喝点酒但不抽烟,体育也只参加最没意思的跑步。

伊万说到底不过是个普通人,王耀只是对“苏联专家”的头衔有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但苏联人和中国人一样都是人,专家们作为朋友来帮助他们,但并不是救世主。建设祖国可以靠自己靠朋友,却不能靠神仙皇帝。

但如果伊万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难道他就不可爱了吗?不,当然不是。王耀喜欢看他工作时的样子,他的认真和专注,让他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王耀清晰地感受到,他一直以来赋予伊万的那个“超人”的符号,终于剥落了。伊万也是个普通人,而他们是平等的朋友——当时的王耀没有发现的是,当他终于不再赋予伊万这样的符号时,原本的崇拜和仰慕便开始转化成另一种更为浓稠的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王耀起来就问母亲能不能邀请伊万晚上过来一起吃饭赏月,母亲很痛快地答应了。“想通了?”母亲调侃道,还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上海·1958年底】

01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中秋之后伊万的工作越来越少,厂里的人一头热地投入生产,笃信他们什么事都能干成。很少有人主动请苏联专家去指导生产,专家主动报上去的意见也被压着迟迟得不到反馈。

务实的工作少了,务虚的事情却多了起来。厂党委给两位专家发译好的大跃进相关资料,还邀请他们参加厂党委每周一次的党组织生活。

这种邀请让伊万和阿夫杰很为难。这场在中国轰轰烈烈的运动,在俄文报刊上却几乎看不到任何介绍——苏共内部对于这场运动的态度耐人寻味。苏联专家们在内部的党组会上也对这种情况做了一些讨论,最后决定他们不对中国的政策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参与任何政治活动。

中秋节之后,伊万就偶尔会来王耀家吃饭。他总是对杨怀琴的厨艺赞不绝口,还常常带些糖果零食给春燕,偶尔也借着伙食费的名义,硬塞一些钱给杨怀琴。春燕拿了贿赂,对伊万喜欢得不得了,要是伊万一段时间不来,还会怂恿王耀去请他来。

这天伊万又来王耀家吃饭。饭后收拾了桌子,春燕一本正经地拿出课本来,边挥边喊:“来上课了——!”一家人果然都老老实实搬着凳子过去。

伊万看着新奇,凑过去问他们这是什么。

原来那年刚开始推行汉语拼音,全体党员积极分子要带头学习。王耀和父亲都是在民国受的教育,学的是旧式注音符号,要重新学。春燕今年刚入一年级,恰好赶上第一年教新版拼音,兴冲冲地要教他们。

其实新版拼音和注音符号差不多,只是改用拉丁字母表音,硬说起来还更简单直观一些,父亲和王耀学起来很快。倒是母亲从小没读过书,前几年扫盲运动的时候识了字,对拼音积极性很高。既然春燕有兴致,大家就让她当小老师,实际上是父亲和王耀在教她们母女。春燕上课的时候每节课讲一两个音,春燕等攒多几个就来给他们“上课”。

伊万看他们咿咿呀呀地在那里念,又看书上都是拉丁字母,觉得好玩。等了快半小时他们学完了,来找王耀,让王耀要不也教教他好了。

王耀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你想学汉语啊?我第一个就得先教你我名字的读法,每次听你叫我名字都怪别扭的。”

“诶?‘wãngyão’,这么读不对吗?”

王耀听着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伊万陷入沉默之中,一会儿说,“行。反正我最近挺闲的,闲着无聊学学汉语也不错。”说着表情还有点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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