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如何温柔地杀死狂犬+番外(266)

作者:所谓前夜 阅读记录

白兰笑了起来。

“我不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

她从手提包中取出两张稍微有点儿被浸湿的门票。

“您会答应我的邀请么?”

剧院不大,但是由于只有零星观众的缘故,给人的感觉十分空旷。

票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靠后,恰好处于最为萧条清净的区域。

今晚将要演出的剧目是魔笛。

白兰的大衣仍在滴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在他脚边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他像第一幕中的落难王子塔米诺一样身陷困境,看起来却并不像他一样潦倒而精疲力竭。

即使这里再找不到第二个如他一般形容狼狈的观众了。

“这很奇怪。”

白兰说道。

“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料到此刻我会坐在这里。”

“我也以为我会独自前来,独自看完最后一场演出。”

她说话的时候,白兰看向她的侧脸。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她也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我还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已经习惯了人生的变幻莫测。”

“……”

白兰扬起了嘴角。

“我也渐渐地,开始回忆起那种感觉了。”

剧场暗了下来,奏鸣曲响起。

光束从布景上掠过,将这仅呈现在两百平方码舞台上的微观世界划分成明暗分明的两块。

白兰摘下了帽子,放在膝上。

他坐在台下的黑暗中,而在这具躯壳以外,在剧场以外,在雨幕以外的地方,他一直俯视众生的灵魂也缓缓地具有了质量。

他的灵魂从云端跌落,跌进这场雨,跌进剧场和他的身体,然后沉重不堪的湿透大衣,奏鸣曲中的婉转弦乐,色调阴郁的蓝色灯光——好或坏的各种事物,好或坏的各种感受,再一次变得饱满而鲜明。

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却不知道要把它分类到哪一边比较好。

“你的名字是?”

白兰低声问道。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女高音的咏唱盖过了她的声音,但白兰切实地听到了那个名字。

澄。

存在于这个故事以外的另一个白兰也想起来了。

这是在无数平行空间中,他与澄第一次相遇时发生的事情。

回到教室的时候,澄发现白兰依然待在那里。

他伏在课桌上睡着了。

白兰睡着的时候,终于不再显得那么神秘而游离,他的白发看起来很柔软,这让澄在叫醒他之前,忍不住先伸出了手……

她还来不及得逞,少年就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捉住了她正要收回的指尖。

他还惺忪着,眼角带着浅浅的红痕,在看清楚身前的人的瞬间,笑意就从他朦胧的双眸中曳起,竟然温柔纯真得令人动容。

“做了个好梦吗?”

“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白兰缓缓坐起,久久凝视着澄的面容。

“好久不见了,澄。”

“这个梦真的有那么远么?”

她笑着问道。

“真的很远哦。”

那段记忆只残余几个破碎的片段,白兰明白其中的原因,那正是他本人的手笔。

此时他所处的,并非他初生的世界。

白兰从上一巡的宇宙中来,他曾与世界前行的强大惯性为敌,扭转了绝不可能撼动的基本法则,然后时间轴重置,无数的世界回到了初始位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如何做到的,现在的白兰已经想不起来了,同时,他也并不打算去深究自己的过去。

两个宇宙的距离,大约要通过非常复杂的维度和公式才能够测量,但对白兰来说,这种语言难以描述的遥远只要用一个概念就足以概括了。

他从她的身边,跨越过重重星海,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第96章 冻土

澄没有在剧院终演的那夜得知陌生人的名字。

他甚至没有将歌剧观赏到最后——在第二幕的第三场开始之前, 他在场景更替的短暂黑暗中悄然离开了,就像未曾到来过那样。

若要说有什么能够证明在这个雨夜发生的事并非幻梦和臆想,除了他的座位上早已挥发的水渍,恐怕也只有被他带走的损坏的黑伞,以及他留在票根背面的短短一行手写文字了。

——感谢你的慷慨。

其实, 澄倒是并没有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对方致谢的慷慨的事, 她也不觉得对方的不告而别是失礼的……甚至, 对方借走了一把不能再使用的伞, 也和他的匆匆离去一样, 不过是为了不留下太多或许会将她卷进纷争的痕迹而已。

于是它成了仅仅存在于两名当事人记忆中的一小段插曲,澄按照习惯将两张票根夹在书本中, 继续平静而稳定的生活……她早已学会如何在断点和断点之间维持她的小顽固了,毕竟如果你总是担心着世界在下一秒就会全盘倾覆,那么就无法拥有哪怕一刻的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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