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却一副要跟东方说些体己话的状态，甚至还屏退了伺候的人，又叫他内心充满了忐忑，这个神秘的竟然会武功的老嬷嬷，竟然还有多少事儿是自己没有get到的？

努力挖了挖记忆，也没能挖到什么有用的，东方也只能选择了放弃，摆出了职业的老嬷嬷表情，认真地看着皇后，努力做一个皇后的倾听者。

就是职业老嬷嬷表情什么的，这表情一严肃，嘴角一耷拉，妥妥的后娘脸，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拿起绣花针扎人一般，还真的有点辣眼睛啊！

皇后着实是被东方这表情辣到了眼睛，其实很想撇头不看他的，可这显得自己多没有礼貌呢，但还是稍微低了低头，尽量争取不要看到东方那张晚娘脸。

唉，嬷嬷现在也容易暴躁，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她请个太医看看，看他如今是不是阴阳失调，导致肝肾阴虚、肝郁气滞之类的。

嗯……可是嬷嬷要论真的，好像也阴阳失调挺多年了呢，毕竟他都丧偶那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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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见皇后默默撇头的样子，心里也为自己如今的容貌叹了一口气，这老嬷嬷其实底子是好的，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漂亮的，就是人到中年又缺乏保养之类的，才会将自己折腾成如今这副后娘的模样，自己又是也嫌辣眼睛，可真不能怪皇后也觉得辣眼睛，而且她都看了这么多年这张老后娘脸了，说真还有些委屈她呢！

见皇后如今因为被自己辣到眼睛，说不出什么话来，更不用说什么‘一诉衷肠’之类的，场面安静得到有些尴尬，东方那为主子解忧的老嬷嬷属性又开启了，作为一个贴心的老嬷嬷，怎么好放任这种尴尬的气氛呢？

拍拍她的手，“娘娘，一切都会好的！”

皇后原本因为好不容易被训练了好几个月，今儿第一次用那些所谓的宫斗手段对付那些嫔妃，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对不对，但如今看着东方坚定的眼神，便也渐渐淡定了下来。

瞥了眼殿门口泻进来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新摘来的鲜花，那绿叶红花上还有些许的露珠还没有消散，一切是那么有活力，那么的美好，仿佛让人又心生希望，不由点了点头，“是啊，一切都会好的！”

只不过也就只那么一会儿而已，很快皇后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她在想着，自己要是早有觉悟，自己的五儿，小十三，是不是就不会折在这后宫里呢？多少个夜晚，想到这两个孩子，即使再如何安慰自己他们是去到另一个世界享福了，可她还是没办法骗自己，她的孩子，是因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无能，所以才会被这吃人的后宫给吞了。

东方看皇后又消沉了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他的想法，皇后如此，大概是因着这些年后宫中折磨人心的日子，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夭折而有些抑郁症或者躁郁症的倾向，这性子也才会越来越严厉，动不动就‘规矩体统’的，其实也是为了压抑自己内心的凄苦，所以才硬是将自己板起来。

想想老嬷嬷记忆里天真烂漫少女形象的皇后，她也有着满洲女儿的英姿飒爽，再比之如今深宫怨妇的模样，而且还是这些日子自己潜移默化下缓和了许多，不然以前基本就是左眼写着‘哀怨’右眼写着‘严肃’，就让人更敬而远之了。

可东方也不是万能的，即使在心中猜想皇后的状况，他多少也是有些束手无策，除了在她身边陪着她引导她，不要她再继续钻牛角尖之外，他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这大概也只能皇后自己想开吧？

当然了，要如今要转移皇后的注意力，也不是难事儿，东方直接开口打破了皇后的哀思，“娘娘，不如去检查一下十二阿哥的功课做得如何吧，或许还能让他再背一篇课文呢？”十二阿哥，只能牺牲您一把了！

∑(っ°Д °;)っ十二阿哥表示，不，嬷嬷，你不能这么对我！

果然都不用东方再多说些什么‘要珍惜眼前人’或者是‘活在当下’的话，一听到什么检查十二阿哥的功课之类的，皇后立马从自己的哀思里抽身出来，“是是是，是得去检查一下小十二的功课，省得他没写好，又被先生罚了！”

虽然不再时不时拿十二阿哥跟他那些哥哥们做比较，但是皇后对他的课业还是抓得挺紧的，你不跟别人比，那总得跟自己比吧，总不能一下子就放松，什么都不学了吧？

真是幸亏十二阿哥的叛逆期还没来，不然大概也是受不了的吧？但如今比之原本的高压和各种贬低，检查功课什么的，对他来说压根都不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