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看向巴里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嘲讽和怜悯，也不知是在嘲讽什么、怜悯什么？

但是巴里不得不承认，卡尔说的没错。哪怕他们都变了这么多，哪怕蝙蝠侠曾经差一点掐死自己，哪怕不久之前戴安娜用剑指着自己，但是在巴里心中，他们始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

这种相信，是在正义联盟的多年合作中积累起来的，它们足够深厚、坚固，不会一朝一夕、突然间就崩塌。

而且说真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蝙蝠侠状态不对时掐过他、戴安娜误以为他杀了她的族人对他兵刃相向以外，不论是卡尔还是哈尔，他们并没有真的伤害过巴里。

被偏爱的人，也许自己不觉得，但还是下意识的会有恃无恐。

巴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这样的巴里，卡尔忍不住叹了口气，劝道：“巴里，回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不。”

哪怕卡尔对巴里的回答早有预料，但是当真的听到时，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异常真挚的说道：“巴里，停下你的那些小动作吧，你不合适，真的。”

“我哪里不合适了？！”巴里反驳道。

“如果真的与我为敌，你能做到对我挥刀相向吗？”

巴里眼神闪了闪，颇有些逞强的说道：“我会的。”

“不，你不会。”卡尔看向巴里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笃定。

巴里被卡尔看的，眼神不由有些闪烁起来。他撇开脸，不想要让卡尔看到自己这幅不坚定的样子。

此时的巴里和卡尔都不知道，巴里现在的逞强之语，在后来却是真的做到了。

巴里看着卡尔，他努力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过去的样子，但是他失败了。

“卡尔，你觉得你现在是正义的吗？”他突然问道。

“我当然是。”

巴里对6666道：【我要看超人对我的好感度和信任度。】

【卡尔·艾尔：100（95）——你是我犯下的错误中，唯一的幸存者，那么能不能请你，一直存活下去。（你对我毫无威胁。）】

如果巴里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好感度计量程序刚刚开启的时候，对方的名字显示的还是克拉克·肯特，现在却变成了卡尔·艾尔。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度倒是没有变，但是好感度却增加了5点，达到了满值。

这个结果，出人意料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巴里不由想起了那封来自未来的信中所写的内容——超人虽然变了，但是他一直对我有种特别的愧疚感……

巴里想了很多，但是因为有着神速力的原因，现实中连一秒都未过。

几乎是在卡尔说完那句“我当然是”之后，巴里紧接着道：“如果你是正义的，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吗？”

如果对方真的是正义的，有着这高达95的信任度，巴里完全可以将卡尔身体中的黑暗力量给收集起来。

如果失败了，那么只能说明对方认为的正义，并不是真正的正义，那么巴里会帮他找回真正的正义的。

面对巴里的询问，卡尔脸上不觉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虽然不明白巴里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但是卡尔不认为巴里能够伤害自己。

所以他点头道：“可以。”

巴里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拥抱着对方，但是巴里的力气对钢铁之躯而言，可以说是没多大感觉。

卡尔轻轻回抱住了巴里。

明明孤独堡垒中一直维持着一个合适的温度，明明卡尔氪星人的体温还稍稍高于巴里，但是巴里却有一种自己抱着的是一块冰的感觉。

“这个拥抱能代表什么？”卡尔问道。

6666：【黑暗力量收集失败。】

“它能代表我是对的。”

巴里松开了卡尔，卡尔也顺势松开了巴里。

“一个拥抱还能告诉你这个吗？”

“是的，它可以。”巴里坚定的看着卡尔，“卡尔，你是错的。”

“呵——”

卡尔嗤笑道：“巴里，你该长大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卡尔，你是卡尔·艾尔。”巴里想到自己看到的好感度计量中显示的名字，“我会将克拉克·肯特找回来的。”

卡尔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他警告道：“巴里，趁着我还对你有所容忍，你尽可以来挑衅我，但是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从来都是乖孩子的巴里，在放狠话上可真的是不怎么擅长，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朋友放狠话。

所以他只是干巴巴道：“听起来真不错，我会记住的。”

说完，他转身跑回了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注视着巴里离去的背影，卡尔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黑色的光芒。有一股黑色的气体从他身上探出了一丝丝，但又很快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