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可以说除了戴安娜和荣恩之外，其他人都是从小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看着美国队长的漫画长大的。

纵使如此，面对着看上去痛不欲生的史蒂夫，哈尔的心中几乎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如果今天在这里疼成这样的人是巴里，哪怕与超人他们当场翻脸，哈尔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继续下去，但是一个被洗脑成九头蛇队长的美国队长，完全不会让他有任何为之出头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一年间，在黑暗力量和黄灯戒指的双重影响下，哈尔真的变了很多。如果不尽快消除这两样东西对他的影响，恐怕时间再久一些，就算是巴里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其他人一脸冷漠甚至是冷酷，但是比利却是受不了的，“队长他看上去很痛苦，我们……”

“神奇队长。”卡尔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如果他解除了洗脑，他自然是美国队长，但是如果他解除不了，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想想吧，如果让美国队长自己选择，他是愿意接受这些痛苦，还是愿意去当九头蛇队长？”

比利被卡尔的话说服了，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就算是疼死，也不会想要成为九头蛇手中的武器的。

即使比利想通了，看着史蒂夫的惨状，比利还是忍不住面露不忍。纵使理智知道这样才是对美国队长好的，但是感性上还是会为对方遭遇的痛苦而难过，这才是超级英雄们本该有的样子，而不是一脸冷漠。

5分钟之后，史蒂夫疼晕了过去，荣恩也结束了对美国队长的检查。他朝着卡尔他们摇了摇头，“他在被洗脑的过程中，九头蛇应该是使用了心灵宝石，所以我没办法解除九头蛇对他的洗脑。”

想到消失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中，那个头上镶嵌着心灵宝石的幻视，在场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如果洗脑解除不了，那么他们接下来要如何对待这位九头蛇队长，或者说美国队长，那就成了一个问题。

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卡尔转头看着哈尔道：“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去那里？”

哈尔喉头微动，“是巴里通知了我。”

听到巴里，卡尔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他略带审视的看着哈尔，“你们没有遇到他吗？”

“没有。”

在哈尔回答完之后，卡尔还看向了比利。

比利也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可惜，“没有遇到巴里呢。”

这个时候，钢骨从刚刚那个毁掉的九头蛇基地中找到了一段视频，投影了出来。

上面是巴里救小黄人的全过程。

“他恢复神速力了？”哈尔的声音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低落，也许两者都有。总之，很是复杂。

卡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出是自己帮助巴里恢复了神速力这件事。

戴安娜看向卡尔，“闪电侠会回来吗？”

言下之意就是，闪电侠会和他们站在一起吗？

哈尔闻言抿紧了唇，不动声色的看了卡尔一眼。

卡尔不在意的说道：“随他去吧。”

说完，他看了疼晕过去的史蒂夫一眼，让戴安娜将他带下去关起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白色的披风在他身后摆动着，看上去像是在为谁祭奠一样。

戴安娜带走了史蒂夫，其他人也都散了。比利本想要找哈尔问一下巴里的事情，但是看着对方糟糕的脸色，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哈尔面带阴郁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相框中，那张他和巴里两个人穿着制服照的照片，忍不住喃喃道：“小熊……”

他和巴里的照片有很多，他们穿着制服照的，他们穿着常服照的，他们自己照的，媒体照的……他曾经将那些照片都放在了他的休息室，但是蝙蝠侠说这样不利于身份保密，所以最后留在这里的就只有这一张了。

正义联盟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但是巴里不一样，巴里是他的兄弟。他们曾经觉得就算是正义联盟散了，他们依旧会是一对好朋友、好搭档。【1】

结果没想到现在正义联盟没散，他们倒是先散了。

看着照片中自己身上的那身绿色的制服，此时的哈尔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刺眼。他站起来走到桌子前，伸手将相框扣在了桌子上，仿佛能眼不见心不烦一样。

在哈尔想着巴里的时候，巴里也在想着哈尔。

小黄人的到来虽然受到了欢迎，但是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问题依旧摆在那里，如果不解决的话，只会有增无减。但是要解决的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要让这个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们首先总要有个领导者吧，他们这边的力量本就不如超人，大家再各干各的，那还不如趁早散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