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出现的防火女装扮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她忽略掉了同样身在此处的其他人，微微提起裙摆，向着蝙蝠侠走去, 最终站在他的面前，垂下头露出白嫩脆弱的脖颈, 开口询问的语气极尽温柔与信赖。

“感谢您为我寻回了这双眼眸, 只是…”她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地颤抖，最终却叹息着说道：“蝙蝠侠大人啊, 这是您所冀望的吗？”

面对忽然之间没头没脑的问话, 蝙蝠侠没有急着询问她所说的话的含义, 而是耐心地等待了下去，所幸也没有让他等多久，深呼吸平复着激动情绪的防火女又再度开口，又一次的向着他问询道。

“这是您所冀望的吗？这片，火已不再的世界。”

蝙蝠侠能够看出来防火女正努力表现的瓶颈，可是颤动地语调却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揭示的一干二净，他甚至看到不易察觉的泪滴从眼罩下方滴落在防火女纯黑色的裙摆上，晕染出指甲大小的水印。

“蝙蝠侠大人。”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的防火女仰起头，对他露出完全不做防备的纯净笑颜，低声的，断断续续的说着：

“蝙蝠侠大人啊，如果这不是您所冀望的，请您杀了我，夺去这对眼眸吧。”

布鲁斯记得康斯坦丁之前说过的话——无眼的防火女，注定会被原初之火利用，无法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他看着在重获眼眸的激动过后神色归于平静、似乎不论他的回答是什么都能够接受的防火女，忽然觉得也许就连康斯坦丁都并不理解真正的防火女，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了防火女那张金属眼罩上，用虽然还是十分冷硬，但是放在蝙蝠侠身上却足以被称为温和的语气回答道：

“我希望能够看到，火已不在的那片世界。”

他相信，这就是防火女一直在等待的那个答案。

无眼的防火女无法看清世界的真实？他反而认为，正是因为看清楚了世界的真实，她才会失去那双眼眸。

听着这个回答，防火女握住了他碰触在那张金属眼罩上面的手，真心实意的笑了。

“我明白了。”她温柔地说：“就让我来帮助您达成这份冀望吧。”

萨菲罗斯冷漠地看着这幅画面，上前几步，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温情脉脉：“神罗的人闯进来了。”

蒂娜放开了布鲁斯的手。

“没关系。”她按住了准备拔刀的萨菲罗斯，声音中还带着面对蝙蝠侠时才会有的温柔暖意：“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知道你这句话说的很容易被人误解他们要集体去世吗？

看戏看的非常愉悦，结果忽然被打断的康斯坦丁有点认同希望之源曾经试图在管理局内开展的语言艺术课程了。

“我记得，通道的出入口是在那个神罗公司内？”可能是因为某些属性相同，在短短的时间内和萨菲罗斯相处不错的杰森皱着眉问道：“所以现在是要打回去？”虽然他并不排斥这种手段，但是曾经直面过神罗内部战力的他觉得他凭他们几个很难做到这一点。

“不。”蒂娜从虚空中召唤出那柄和蝙蝠侠初遇时使用的镰刀，挥舞着在空中绘下令人难以理解的咒文：“我们从召唤出噬忆的这个裂缝走。”

至于神罗公司内部那个裂缝，她相信管理局会派驻守在这个重启过的世界的人去处理的。

随着镰刀的挥舞，一道道咒文组合在一起形成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辉的法阵。

“……”

康斯坦丁忽然觉得这个咒文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希望之源召唤英灵的时候见过。

其实全靠种族自带天赋来沟通狭间裂缝，只是为了避免再次勾起蝙蝠侠的怀疑才描绘法阵，单室完全没有输入魔力的蒂娜不知道她的行为差点就被康斯坦丁拆穿了。

金色光辉散去，一道散发着不明黑气的裂缝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神罗战士们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接近这里。

“我们该走了。”蒂娜低声说着。

虽然知道狭间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但仗着艺高人胆大的康斯坦丁第一个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就是心心念念着哥谭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留恋和的蝙蝠侠和杰森。

“……露克蕾西亚。”

除了呼唤这个名字之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萨菲罗斯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蒂娜。

“是蒂娜，不是露克蕾西亚。”

蒂娜认真的纠正道，她看着银发少年僵硬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他伸出手，轻声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看着非常果断地握住了她的手的萨菲罗斯，蒂娜不由提醒了一句。

“这次和我走之后，可就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