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既然你做出保证了，我当然相信你。”

敖麓弋哂笑, 他可没保证过什么，托尼这个脑瓜子转的还挺快。

“所以你们会把宇宙魔方给我吗？”他冲他眨眨眼：“反正留在你们这里也只会挑起战争，不如给我？”

托尼还真反驳不了他, 之前洛基能杀到地球来，还不是因为美国官方私自试图研究宇宙魔方制作武器。

他于是清了清嗓子：“所以你为什么要宇宙魔方？”

敖麓弋往后一躺，叹了口气：“我可不止为了宇宙魔方，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过原因其实很复杂，你确定你想听？”

托尼已经从吧台端了两杯饮料过来，他耸肩：“为什么不，我今天的行程可都是为你空出来的。”

“……行吧。”

敖麓弋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完全不含酒精的软饮。

他直接从九重天的建立开始讲起，大量的信息朝托尼倾倒过来。

“……”

敖麓弋还真是要讲一整天的架势啊。

托尼对与中国文化实在是不算精通，那些音译的专有名词迫使他脑子转的飞快，最后直接让贾维斯一边翻译解释，一边做了详尽的记录。

什么九重天的无限疆域，上古神明的自我牺牲奠基了九重天，与凡人界割离开来逃避天道压迫，又是什么末法时代，天魔大战，龙族陨落——

托尼觉得他简直就是在听口述东方版的《指环王》。

敖麓弋将这个陌生的神界描绘得出奇的细致，九重天与人间的割裂纠缠，浩大的神与魔的战争，天道，也就是宇宙意志重新选择天运族群的变迁，被放弃的神与魔最终不得不龟缩一隅，跌落云端，挣扎在消亡之间的沉重现实。

然后敖麓弋又说自己如何得到外来力量帮助，可以穿梭在各个世界宇宙之中，收集能量，试图完成整个神界迁徙这个不可能的目的的故事。

托尼沉浸在这个恢弘浩大的故事背景中，等他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沉默了很久了。

敖麓弋讲完，自己情绪似乎也随之低落下来。

他捧着喝了一半的饮料，似乎在出神。

托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实上，他对此没有准备，当他询问敖麓弋为什么需要宇宙魔方的时候，托尼并没有料到自己会得到一份信息量巨大的资料。

敖麓弋似乎发呆完毕了，他迅速的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嘴角扬起来，看向他：“哈，没想到我会说这么多吧？”

“……没错，我没料到。”

托尼诚实的回答了，然后看向他：“我假设你这样是有原因的。”

敖麓弋也很坦诚的点头了：“没错，我只是试图打破僵局。”

“什么僵局？”

“实话说吧，我时间很紧迫，没有时间与各方势力猜忌博弈，我需要宇宙魔方，包括这个世界的一切我能得到的力量，但我绝不愿意牺牲、伤害、欺骗、蒙蔽任何人来达到我的目的。”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坦诚，来换取你们的信任。现在我主动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希望能证明我的诚意，你们可以对此进行一切研究和考据。”

敖麓弋和托尼对视着，气氛说不上凝重，但也绝对称不上十分轻松。

敖麓弋对托尼的视线不避不让，坦荡而清澈。

托尼在良久的沉默后，忽然说：“你刚才说我们？”

敖麓弋：“……怎么了？”

托尼佯装严肃的说：“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我和政府是一条船上的人？嗯？可真是太想当然了。”

“……”

这话耳熟，托尼全给他还回来了。

“要说美国政府最害怕谁，那理所应当是我。”托尼毫不羞愧反而有种引以为豪似的。

他靠近敖麓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以这个为标准，我们完全是…蛇和老鼠一家亲。”

“……”

虽然他理解托尼婉转的表示善意和支持的意思，但是这个比喻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能别瞎用成语吗？

还直译出来？？

但是总得来说，他算是得到了一个橄榄枝了？

敖麓弋放下心来。

起码他不用担心，自己在得到宇宙魔方和它的几个兄弟姐妹的途中，不仅要和九头蛇荒原狼之类的标准反派干一架，还得提防超级英雄们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打成野心勃勃的反派。

至于政府之类的力量，他可以选择性忽略一下。

托尼的心头大石也是放下了，既然敖麓弋让他们放开了去研究他的背景和故事，那么他也就将刚才贾维斯记录下来的一切都发送给了弗瑞。

虽然他对神盾局依然看不顺眼，但是在涉及到外来世界神明的事情上，托尼不可能大包大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