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的伤势对女妖怪来说微不足道，但肯定不会获得哪怕一丁点儿的快乐。

唐佩苓没有研究过人类的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知道她不应该随便去碰，但她还是非常好奇地注视了隆在睡裤底下的东西好几分钟。

它似乎是光滑的，没有多余的勾刺或是别的会将女妖怪弄伤的尖锐疙瘩。

最终打消唐佩苓准备脱掉斯塔克裤子看一眼想法的，是他本人的一个翻身，结实的胳膊搭在了唐佩苓的肩上，他们两个的距离突然被拉得异常的靠近。唐佩苓被斯塔克的气息完全笼罩，她深深地吸气，香味儿令她沉迷其中，再也不想做别的事了。

唐佩苓闭着眼睛仍由斯塔克抱着她好长时间，虽然她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在抱她，只是刚好做了有点像是拥抱的动作，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地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漆漆的颜色，斯塔克从喉咙里发出哼声，十分微弱，但足以让唐佩苓睁开眼睛，她没有睡着，她用不着睡觉，夜晚正是她活跃的时间，但如果以后斯塔克需要，唐佩苓愿意天天和他睡在这张床上。

或者别的床也可以。

“你怎么了？”唐佩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她可以通过抚摸斯塔克的头发获取一些他脑子里的信息。

斯塔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的呼吸变得不再平稳，像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他收拢胳膊，抱得唐佩苓更紧了，

“你在做噩梦？”唐佩苓的手指插在他的发丝间轻柔抚搓，“是因为我刚刚偷偷吻你的原因吗，也许是因为舔你让你不舒服？”唐佩苓不确定斯塔克喜不喜欢被她舔，反正狐狸之间是这样让彼此心情愉快的，而且他们只给亲近和喜欢的同类舔毛。

唐佩苓再次闭上了眼睛，她让自己的意识和斯塔克的相通，唐佩苓很快找到了噩梦的源头，她看到斯塔克待在一个金属铁皮做成的盔甲里，对着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拼命说话，四周的景象由黄沙与巨大的石头组成。

唐佩苓知道这里，阿富汗的边境，斯塔克曾经遭到劫持之后被关起来的地方，周围的环境异常恶劣，斯塔克能活着，对当时的很多人而言，都是奇迹。

“托尼，这些不是真的，你用不着那么难过。”唐佩苓发出温柔的声音将斯塔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佩妮？”斯塔克惊讶地几乎要尖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他立刻把唐佩苓拉到自己的身后，用粗壮的铁皮身子做盾掩护，“这地方非常危险，上帝啊，你怎么也被困在了这里，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你在做梦，托尼，你早就从阿富汗回来了，记得吗？”唐佩苓道，她没法用触摸的方式安慰对方，斯塔克现在把自己关在铁皮盔甲里，唐佩苓只能碰到硬邦邦的金属，“你的心也得赶紧从那个地方回来才行。”

唐佩苓注意到与斯塔克对话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看上去有个很随和的长相，他叫尹森：“快点出来。”唐佩苓敲了敲铁皮，“你待在里面是亲不到我的。”

这句话起了点镇定作用，至少下一秒，斯塔克的盔甲就不见了，这里是他的梦境，斯塔克可以随意改变每一件梦里的东西，除了不能将唐佩苓赶走。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很乱，一如他当时的困境：“感谢上帝，我又梦到你了，我还以为这是一场噩梦，看起来也不全是。”斯塔克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指了指尹森，“他死的时候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甚至连带走他尸体都做不到。”

“你尽力了。”唐佩苓道，她摸了摸他的脸。

斯塔克把唐佩苓抱进怀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弱的哽咽：“佩妮，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我经历的那件事，真的，我为此非常难过，尽管我从不表现出这点。那大概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不考虑逃跑的事……尹森，他帮助我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发明，可我竟然把他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唐佩苓每一个字都听懂了，现实中的斯塔克很难坦诚地将情绪释放出来，他会想办法掩盖所有心事，任由它们腐烂在他的骨头里。

不过在这儿，他以为一切全是梦境，于是斯塔克尽情地将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展示出来。

“是你要把他留在那里的吗？”唐佩苓尝试着安抚他，“你要求他待在原地别动，直到你顺利的逃掉？”

“当然不是。”斯塔克道，他撇了撇嘴，“我们事先计划好了逃跑路线和方案，但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我低估了盔甲装载动力系统的速度，那个地方网络慢得要命，尹森替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