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诱人的筹码。”唐佩苓道，“看来你在这里，只穿一件泳裤，就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给你的交易。”

“是的，我稍微尝试了一下。”安东尼道，他的声音很轻很慢，“但我做不到，我不想跟你上床，佩苓会非常难过甚至生气，我不想看到她因为我和别的姑娘有点暧昧关系而皱起眉头的样子，虽然那样的表情十分诱人。”

唐佩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佩苓是指别人，但无论是她还是别人，肯定都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姑娘含情脉脉。

“你的父亲还在我的西装里放了这个。”安东尼从屁股后面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巧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他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只要你喝了这东西，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唐佩苓接过小玻璃瓶，她笑了一声。

“我以为，霍华德已经是最不称职父亲中的头号人物，我想他输了，你的父亲才是。”安东尼道，带着一点儿愤慨。

“那你是怎么回应他的？”唐佩苓道。

“我回他‘你这个婊//子养的见鬼去’。”安东尼道。

唐佩苓收起笑容：“所以你连我的奶奶也骂进去了？”

安东尼怔了一怔：“这我可没想到。”

“不过，你骂得好。”唐佩苓鼓励地说，她将小玻璃瓶的盖子拧开，一口将透明液体喝进肚子。

“你干什么？”安东尼紧张地道，“我可一点儿都不想上你，这事得让托尼来。”

“别激动。”唐佩苓将小瓶子塞给他，“只是白水而已。”

安东尼捏着瓶口闻了闻：“他为什么骗我？”

“我的父亲，他或许在考验你。”唐佩苓道，陷入短暂的沉思。

“考验我什么？”安东尼感到被冒犯后的愠怒，“是否会不顾一切地和你上床？那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很想看我出丑的样子吗。”

玄苓大人通常考验某个人类的时候，就表示他在一些方面对那个人有些许的认同，一旦通过考验，玄苓大人就会满足对方心中最深处的愿望。事实上，像玄苓大人那样的妖怪，是可以被人类称之为上帝之类的神明的，他确实只需要挥挥手就能让随便什么人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但玄苓大人不会轻易做这件事，他喜欢通过各种各样的考验来证明他的眼光独到。

“也许我父亲只是觉得最近很无聊，拿你当消遣。”唐佩苓欺骗他说，“反正你也骂过他了，算扯平吧，他还从没被人这么骂过，你能平安走出妖怪俱乐部已经是奇迹了。”

但就算被选中的对象没有通过考验，当事人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正如唐佩苓所说，的确可以当做是恶作剧行为。

安东尼显然对此非常不满，但又无处宣泄，他难得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会好起来的。”唐佩苓拍了拍他的手臂。

安慰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安东尼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不会再好了。”他轻轻地捧起唐佩苓的胳膊，温柔地咬下去。

快速滚动的喉结表示他正处于饥饿之中，安东尼大口地吸食着浓稠的血液，紧闭的双眼中间，眉头蹙成好几条褶子。

唐佩苓直观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悲伤，他是吸血鬼，所以没有眼泪，如果他能哭的话，现在一定泪流不止。

“安东尼。”唐佩苓开口，男人依旧沉浸在进食的贪欲中，“其实，我也可以让你恢复人的形态，但我不能这么做。”

安东尼猛地睁眼：“你也在恶作剧吗，小狐狸？但我不会对你生气，我永远不可能生你的气。”安东尼低声说。他似乎着实难受，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失去了胃口，他再次闭上眼睛，那几乎使他看起来有些悲悯。

“妖王佩苓将你变成吸血鬼是希望你活着，她或许不知道你活得如此痛苦。”唐佩苓道，她忍不住抚了抚他的头发，却被安东尼避开了，“如果你现在变成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结束生命，安东尼，我不想杀死你。”

“那么，你就不该给我希望。”安东尼不说话了，他歉意地吻了吻唐佩苓残留着血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掉。

唐佩苓有些悻悻地回到卧室，斯塔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靠着枕头对智能手机敲打按钮，他飞快地关闭了屏幕上的某个页面，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趁我睡着偷偷跟别的男孩儿在泳池约会可不是好姑娘该有的行为。”斯塔克的两条腿交叉地放在一起，像是抓到一个完美之人的漏洞那样得意地摇晃脚掌，“即便那男孩儿跟我长得一样。”

唐佩苓爬上床的同时变出尾巴和耳朵，她用两只膝盖和两只手缓慢朝斯塔克靠近，像一只充满致命吸引力的邪恶动物。她对着斯塔克摇摆尾巴，轻微扭动的臀部如同盛情邀约，视线里全是对斯塔克的诱惑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