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史蒂夫只是稍作愣神，随即恢复了他的和煦笑容：“你的父亲，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唐佩苓呆了呆，笑道：“看来你拒绝了。”

“是的。”史蒂夫不带任何遗憾地表示, “后来他就给了我500万。”

“为什么呢？你心里明明很想跟佩吉在一起，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不是吗。” 唐佩苓顿了一下，道，“她也快去世了。”

史蒂夫的胸腹很明显的起伏了一下，他在用力地深呼吸，对于唐佩苓直接道出的事实，感到无比难受。

唐佩苓看着他，像一个口无遮拦的坏家伙那样，等待史蒂夫的进一步解释。

“我不能擅自决定佩吉的命运。”史蒂夫调整好气息，缓慢地说，“她深爱她的丈夫，以及自己孩子，当然，他们已经成年，并且有了自己的家庭，重要的是，佩吉已经过完了她的人生。”

“但她依然可以重新开启另一个人生，跟美国队长的人生。”唐佩苓道，她像是认真的，但又好像是在征求意见，并为史蒂夫拒绝这件事而感到无比困惑。

“佩苓。”史蒂夫叫她的名字，有些无奈，却又极富耐心地说，“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不过，这不一样，我爱过她，在那个战争年代，她是我唯一的挚爱。即使到了现在，我也非常怀念与佩吉在一起的日子，尽管时光短暂。但也仅此而已，属于美国队长和佩吉.卡特的故事已经成为过去，结束了。”他平静又温和的解释，没有因为唐佩苓的多管闲事而感到冒犯。

唐佩苓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你着想，而不是为了好奇你和佩吉如果能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着想，无论是我，克林特，还有娜塔莎，或者班纳博士。”史蒂夫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嘴上说的喜欢捉弄人。”

“我的确喜欢捉弄人。”唐佩苓笑起来。

“是的，但没人为此抱怨过。”史蒂夫也跟着微笑，“大家都很喜欢你，以及你的恶作剧，还有你父亲的小把戏。”

唐佩苓惊讶于史蒂夫对自己的了解和认知，他们平时交集并不像史蒂夫跟他的队友那样多，他是个习惯于独处的人，尽管有时候也主动组织一些集体活动，比如任务结束后的聚餐之类的。但唐佩苓和史蒂夫几乎很少单独聊天，就算讲话，也很难深入，他们在70年前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完了，而史蒂夫身上也没有可供发掘的新鲜话题。

除开美国队长的身份，他就是个普通的男孩儿。

“你没有其他愿望吗？”唐佩苓执意想给史蒂夫好处，这是她表达感激的方式，毕竟她又不能嫁给他。

史蒂夫有点为难地沉思。

“给你建一座庙，等你死后，人们都能来拜祭你，怎么样？”唐佩苓提议。

“一座，什么？”史蒂夫的蓝眼睛透着疑问。

“或者博物馆。”唐佩苓自顾自地说，“西方人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庙，不如博物馆吧，美国队长的专属博物馆。”

“已经有博物馆在展出我的东西了。”史蒂夫赶紧说，“我觉得这实在很没有必要，打仗又不能光靠我一个人，我的团队发挥的作用远甚于我。”

“那里只有一层楼，占地面积也很小，连你的半身人像都是打的投影。”唐佩苓接着说，“我可以给你修建十层楼的，找雕塑家为你刻一尊全身像。”

“不，不，佩苓，用不着这样，我不需要博物馆也不需要雕像。”史蒂夫深怕对方立刻变出一栋10层的建筑物来，他见识过他们变戏法能力，唐佩苓几乎能做到无中生有。

“那你想要什么呢？”唐佩苓有些执着地问，“你似乎无欲无求，难道你没有欲望吗？”

“佩苓，为什么你总想送我东西，你们已经为我提供了所有需要。”史蒂夫道，他口中的你们包括了斯塔克。

“你在战斗中帮助过托尼，还送了画给我，我当然要报答你。”

唐佩苓的理所当然让史蒂夫感到哭笑不得：“佩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不该说这种话，我送你画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正好画了它，又刚好觉得你会喜欢。我帮助托尼，他也帮助我，我们是队友，也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妖怪不这样。”唐佩苓道，“妖怪都送东西给对方。”

“你可以说‘谢谢’，足够了。”史蒂夫温柔地说。

“那么，我也可以送你礼物，既然我们是朋友，这不矛盾。”唐佩苓道，“要不，我再给你500万吧？”

“别这样，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佩苓。”他指了指周围的环境，“还有比待在复仇者大厦更衣食无忧的地方吗，说实在的，每个月的薪酬我也觉得有点多，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如果你因为一幅画，或是别的微不足道的原因送贵重的礼物，我会选择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