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唐佩苓依然处于心情欠佳的状态，大家都不想再给她找刺激。

唐佩苓和玄苓大人确实打了一场，但并没有斯塔克以为的那样激烈，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手，或者说动了动爪子。即便如此，两个大妖怪所释放的能量也足以让天气变坏，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是两父女第一次遇到要以彼此的原形对抗才能解气的分歧。

事实上，所谓较量也是玄苓大人单方面的碾压，但作为父亲，不管他是否是合格的父亲，总是不可能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动真格的。所以，斯塔克透过云层看到的兽形剪影，是他们两个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而不是在干架。

唐佩苓像是在生气，三天来，她都没跟斯塔克讲话，也没有给斯塔克找自己讲话的机会，但她跟安东尼说话，这让斯塔克多少有点不服气。

娜塔莎这三天不在复仇者大厦，她被齐航强行带走了，大概是害怕万妖王的怒气波及到自己的未婚妻身上。

克林特也借故不回复仇者大厦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1000岁的妖怪发起火来有多么可怕。

“好吧。”斯塔克对安东尼说，“我把所有的矛盾都引到自己身上了，真是棒极了，哪个小朋友再拔一次我的反应炉看看能不能解决我的感情问题？”

安东尼成了饲养小动物的专家，他和妖怪俱乐部的小家伙相处得非常愉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动物疗法。当然，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安东尼知道他的佩苓就在自己身边，所以才愉快。

“去哄她，或者，去找她，选一样，别来打扰我。”安东尼道，“你现在根本没把心思用在研究上，而且你还在干扰我的进度，托尼。”

“我根本找不到她好吗。”斯塔克道，“我已经把大厦所有角落都翻过来了，我还调出了全部监控，我知道佩苓哪儿都没去，但她就是不肯出现，我甚至怀疑她现在就在我旁边。”斯塔克看了看研究室的周围。

“你知道，一个从你还不是钢铁侠就想着未来跟你结婚的姑娘是没法真的生你的气的。”安东尼用过来人的口吻道，他像是在对另一个躲起来的女孩儿说，“所以她只有让你看不见，或是找不到，才能避免在一秒钟之内原谅你。”

斯塔克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从盔甲脱离，然后自由落体，这非常危险，他很清楚，所以斯塔克也有后备计划，他让盔甲也跟着落体，他并不是盲目牺牲。

显然唐佩苓不这么想，她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而斯塔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为了制止一场灾难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跟她说声抱歉，托尼。”安东尼道，“你一定没有真诚道过歉。”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你为什么还一个人待着呢。”斯塔克道。

安东尼说：“因为我伤害的是她，而你只是伤害了你自己。”

斯塔克来到堆满小鸡玩具的房间，这里本来是专门为唐佩苓准备的娱乐小屋，但有很长一段时间，玄苓大人都待在里面。他以为自从暴风雨过去后，玄苓大人就不告而别了，没想到当斯塔克走进房间，就看到他在和杰瑞在玩儿飞行棋。

“我以为你……”斯塔克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他这三天都没有进来过。

“你以为我走了？”玄苓大人撑着脸说，“确实走了两天，但我家太无聊了，所以今天早上又回来了。”

斯塔克正准备退出去。

“过来陪我玩儿一会儿，小托尼。”玄苓大人摸了摸杰瑞地头。

斯塔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和玄苓大人的关系不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们的话题可以从游戏料到科技，当然免不了女人。可现在，他和玄苓大人下着最新款的飞行棋，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好在杰瑞变成猫睡在斯塔克的腿上，这多少让他没那么紧张。

“第一次见到我的妻子，她还是只刚刚成年的红狐。”玄苓大人突然开口，盯着棋盘，眼睛抬都不抬，“她非常聪明，性情温和，我很喜欢，就收了她做弟子，教她各种术法。”他停顿了一下，确定斯塔克理解了才继续道，“后来我们相爱了。”

“听上去，很顺利？”斯塔克说。

“是的，我从没有像那样感到充实过，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两万个年头。”玄苓大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以为我可以永远这样快乐。”

斯塔克不得不往“死亡”方面猜测，在人类意识里，死亡能够打败任何事，包括感情。

“不，小托尼，她还活着，但对我来说，那比死亡还要令人绝望。”玄苓大人平淡地描述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她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