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我只是有点恍神，你知道的……刚刚那玉米真的吓到我了。如果那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当然可以把它清干净。要帮忙吗？”

“但我懒的走到浴室——我现在根本不想动。”

“如果你能忍受就让它搁在里头睡一晚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就是一些蛋白质和前列腺分泌物……明天早上就会被肠壁上的黏膜组织和绒毛细胞给吸收了。”

“约翰……”

“怎么了？”

“你能再讲一次那些专有名词吗？”

“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人家重覆一样的句子？”

“但我发现你念它们的样子很……性感？”

“这是什么邪门的玩笑吗？”

“不……这是一个新发现。”

“你硬了？！你是认真的？去氧核醣核酸、变性蛋白、平滑肌、冠状动脉？”

“约翰……停止……我会受不了……”

“夏洛克，你让我有阴影了。”

“好的那种？”

“你再追问下去它就会变成创伤了——你知道这代表我以后不能陪你去犯罪现场或停尸间验尸了吧？”

“不，那表示英国的犯罪率将会和我们滚床单的频率呈现正相关，还有，约翰，其实我不介意在公共场合和你来个一两发。性爱引发的脑内多酚可以帮助我思考，有助于提升破案效率。”

“你确定？雷斯垂德最近也不见得有变精明多少。”

“那是因为你不能期待不存在的东西无中生有，不过军情局倒是在最近破获了不少跨国恐怖集团。约翰，你准备好了吗？”

“For what？”

“Fuck me， quick……Please？”

“夏洛克……我快四十了，你不能期待我一个晚上来个好几发，填充弹药是需要时间的。”

“但你可以用手铐。我不介意。”

“……你能先档个三十分钟左右吗？我得去磕两粒蓝色小药丸。”

“我给你二十分钟——等一下顺便把你的医学辞典拿来，从A开始念给我听。”

第八章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天才谘询侦探终于和他的助手兼同居人滚过床单的第二天，伦敦起了一阵大雾，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漫无天日的迷蒙黯淡。

约翰做了恶梦，一个关于不断坠落而濒临死亡的恶梦；夏洛克做了个梦，梦里他持续着无止尽的下坠，因为约翰不在那里。

哈德森太太的关节炎因为湿气太重而发作，但她仍然哼着歌为楼上那对小情侣烤了些心型饼干；雷斯垂德早上出门时在露水凝集的大理石台阶上滑了一跤，身后的麦克罗夫特一把将他接个正着，双手不安分的在对方腰际多停留了一下；茉莉的法医部门给她分派了一个愣头愣脑没心机的宅男实习助手，喜欢在解剖的时候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儿，逗得茉莉只好一边笑一边拿着锯子切头骨，但休息的时候他会为她端咖啡，并且在她入座时为她拉椅子。

即使阴霾垄罩，这城市还是不顾一切的展现着生机。

夏洛克醒来的时候约翰的一只手臂正挂在自己腰上，他很想去上厕所，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在不惊扰或移动对方的情况下抽身的办法，因为约翰睡着的样子比清醒时更适合摆进他的小花园里，夏洛克觉得自己可以保持这姿势看着他直到他们其中一方在睡梦中死去。

如果他没憋尿到一个眼角快被挤出泪水的地步这一切还能更完美。

“夏洛克，快去厕所——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都被尿失禁的毛病给缠上的话。”约翰说话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快忍不住了，但自尊毕竟还是比尿失禁来的重要，没道理昨晚才刚被上过今早起床后的对话立场就整个颠倒过来了。

“你让我朝你膀胱顶个两下我就告诉你。”约翰眯着眼睛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伸手摸着对方冒着冷汗微湿的额头。

“约翰——”

“闭嘴，快去。”

侦探一脸不甘心的下了床往浴室奔去，起身的时候一道稀释了的体液沿着他修长白皙的大腿内侧流出，他关门前还不忘转头瞪了医生一眼。约翰在搬进贝克街前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景象会成为他日常生活中的片段画面之一，虽然有点可惜另一个主角是个带把的高个儿盆嘴混蛋，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世界真是他妈的美好极了。

距离莫里亚提教授自杀和夏洛克坠楼还剩两个半月，整个英国此刻像在渡着蜜月般围绕着侦探和他的心爱医生以一种接近晕眩而欢愉的慢动作旋转着。

所有的小细节都甜蜜的教人酣醉沉迷。

“约翰，你介意我在公寓里做个无伤大雅的小试验吗？我发誓我会完全遵守操作手册上的步骤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执行它。”夏洛克放下了手上的书，慎重其事的起身走到厨房，站在约翰身旁一脸正经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