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感。”

“夏洛克，不要再盯着它看了——压力并不能让它长大。”

“约翰……我的比较长。”

“我知道。它该死的就和主人一样修长精致漂亮——事实上，它是我见过最美的……呃……惊叹号？”

“(闭眼深呼吸外加得意微笑)……约翰，我刚把桌布图案改成"约翰！约翰！约翰！约翰！"的样式了——你准备好让我再来一发了么？”

“如果你不介意先待个机让我喘口气泡壶茶上个厕所吃个三明治填填肚子顺便回个电邮更新一下部落格的话……”

“如果我让你在上面你能跳过几项？”

“……我已经弹尽粮绝了，夏洛克。你再这么搞下去我会战死沙场的。”

“不，约翰，我保证这一仗会让你光、荣、退、役。”

“What……？夏洛克！你刚把那付见鬼的该死手铐藏在哪？不、等等……你不能把我铐在床上——”

“嘘……约翰，闭上眼睛咬着牙忍一下就过去了，我保证会很快结束……就像你上次对我说的一样。”

“……该死的、夏洛克！不准把我翻过去——”

第九章

距离莫里亚提教授的自杀还剩一个月。

自从滚床单的行为取代了墙壁上的枪孔和尼古丁贴片后，案子与案子间的空窗期对医生来说不再像过去那段日子般难熬，甚至有时还会让他觉得甜腻的过了头。

除了一件令人烦心的小事——夏洛克在这段日子里总是不停的让自己受伤。

严格说起来，是使尽了各种手段迫使约翰伤害他，以一种充满挑衅的方式、语言和态度，在性爱的过程中不断交替着反抗、顺从、挣扎、屈服的行为，夏洛克总是将医生的临界点抓得相当精准，确保对方在能接受的限度下在自己身上留下最大程度的伤害。

夏洛克似乎很享受这种变相的自残行为，但约翰知道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他一方面为此担忧不已一方面又为了自己的无力抵抗而自责——那家伙总是知道该如何激起自己的兽性，而且该死的拿手。

“夏洛克，说真的，你要是再这样搞下去没准哪天我们会登上社会版的头条……人们会说闲话的，你知道吧？”约翰一脸精疲力尽的表情从室友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带出了一道参杂了血丝的黏稠体液，他皱了一下眉头，温柔的解开对方手腕和脚踝上的皮带。

“我不在意。”夏洛克摊卧在床上，检视着自己红肿破皮的挣扎痕迹，试着舔了一下伤口，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你还好吧？”医生盯着他还泛着泪光的湿润眼角，意犹未尽的舔了上唇后，稍微环顾了一下周围血迹斑斑的床单，不由得将眉头锁的更深了。

“我没事，约翰。事实上，我很满意……而且我知道你充分享受了这过程。”夏洛克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夏洛克……你到底在想什么？”约翰困惑的看着眼前被自己弄得浑身伤痕累累的爱人，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隐瞒了某种意图，但凭着自己的平凡脑袋实在演译不出什么结果。

“约翰……我爱你。只是这样。”夏洛克迅速起身在约翰的脸庞上落下了一个轻吻，动作有些不自然的下了床离开卧室，将自己关进浴室里。

留下约翰一个人若有所失的独自跪坐在过于宽敞的双人床上，困惑，并且深深的担忧着。

夏洛克靠在浴室门上透过镜子凝视着自己泛着红潮的脸颊，闭起眼睛感受着来自身体内外的疼痛……不行，还不够，他需要更多伤口和更强烈的痛楚让这副身体牢牢记住约翰留下的印记。

约翰是他的命，他必须做好舍弃性命的准备来赢得这场赌局……

夏洛克抿着嘴唇紧握着双手直到指间关节泛白并且不住地颤抖，麦克罗夫特从来没警告过他割舍的过程会如此痛彻心扉，他的梦境里真正令他害怕的不是无尽的坠落，而是坠地的尽头没有约翰。

一年？两年？或许是三年……？他该如何面对没有约翰的空白？他能时时刻刻不断提醒自己持续呼吸这无聊至极的动作么？他还能感觉到这世界的温度吗？他要怎么判断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如果他把整座图书馆都抽了真空，医生还能在他的小花园里安然存活吗？

夏洛克忍不住的啜泣着，彷佛上半辈子的眼泪趁着这个机会一口气还清了债务。

约翰在门外听着，一只手轻轻抚上门板，没让对方察觉。他很心疼，但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对方。

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两边的火焰都在延烧，最终它们将会碰头，惟有耗尽了氧气才能让大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