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捏捏他的“兔尾巴”听他说话。

“我知道我不会在这把淘汰，你也不会。”常鹤用鼻尖蹭蹭他的腿，语气听起来有些迷茫。

“是，我知道的。所有人都呈现出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全民制作人，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是好是坏，他们也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王子异拍拍常鹤的头。

放在往常他反手就会打回去。

今天情绪异常低落的常鹤只是轻轻地拂开，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制服往外走。

他去了洗衣房拿晒干的衣物，碰巧也有人跟他一样起早来收衣服。常鹤点头问过好，抱着衣服打算回宿舍。

“常鹤啊。”那人忽然叫住了他。

“腾阳哥。”常鹤站住脚步，抿着唇喊。

“我觉得你很棒，要走到最后啊。”他上前拍常鹤的肩膀。

常鹤自觉地弯下腰，觉得胸口有些闷。

“今天换了新发型啊，是要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吗？”他向常鹤展示怀里的发带和丝巾，“怎么样，我送你几条做个纪念吗？我上次看你《大艺术家》的造型就不错。”

“我不要这样。”常鹤摊开手让周腾阳在他腕上系丝带，皱着眉说。

“我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今天才有机会碰到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他和常鹤击了个掌，笑着鼓励他说，“加油，你要是走到最后的话，记得用上我给你的发带。”

所有的“早就想”就是“离开前想”。

常鹤直到张PD开始公布第一次排名才明白。

坐在他左边的是小鬼，右边的是卜凡。今天常鹤没心思跟他们闹，他们隔着自己倒是掐架得异常情绪高涨。当卜凡欲越过常鹤对小鬼下手，常鹤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显然是惹急了的表情。他一把拍下卜凡的手，一声脆响令所有人逗往这儿看，接着他又箍过小鬼的头狠狠打了两下。

状况外的蔡徐坤和常鹤对上视线，笑出白牙，“你也要唇膏吗，你嘴唇很白。”

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常鹤松开挣扎的小鬼，对蔡徐坤说了不要。

经这一闹，常鹤没有那么拘束，感受到身边气压逐渐恢复正常的卜凡把左腿跷在常鹤腿上，一副京城遛弯老大爷的享受模样。

“你皮，待会儿怎么哭的都不知道。”常鹤淡淡地来了一句，没有动手把他的腿赶下去。

木子洋越过灵超和岳岳对常鹤说，“我鹤啊，你洋哥跟你打赌，我们山东爷们儿绝对不会哭的。”

灵超立马拆台，“不不，我凡哥是二哈的外表少女的心，动不动就哭。”

干部岳岳耸肩没有发言，但对小弟的言论表示了认同。

常鹤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卜凡的腿没接茬。

“我当事人在这呢，你们注意着点儿。怎么回事儿，我一山东大汉怎么会动不动就哭！”卜凡一扬下巴骄傲地说。

——“完了，他现在一说公布我就紧张！他还不直接宣布排名，客套什么过年，我都快慌死了…”

卜凡坐在常鹤身边碎碎念，“你想回家过年吗？”

“不。我妈在国外，她过圣诞节。”常鹤头也不抬地回答他。

“你知道吗，我弟弟是离家出走来当练习生的。他快两年没回家了，把我心疼坏了。”卜凡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小小年纪，背井离乡。”

“没人看你，不要演了。”常鹤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我也挺想家的。”卜凡低下声音说，“下次带你去我家做客。”

“想归想，别抠我手。”常鹤动了动右手。

——木子洋和岳岳卡到21-29名后，卜凡握着常鹤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收紧。

灵超第16名走后，卜凡的手开始颤抖。

坤音都上去了啊，差个卜凡。

宣布到了第13名时常鹤偏头看他，和他开玩笑，“我上去了，你一个人在下面怕不怕。”

——“我现在来给大家公布第13名和第14名练习生，之所以两个一起公布呢，是出现了一个很奇妙的现象。”

“是同一个公司的吗？”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不，他们一个人的公司是四个字，一个人的公司是五个字。”张PD拖慢了语速，“可是呢，他们在这次总投票的最后，取得了相同的票数。大家想先听四个字的还是五个字的？”

众练习生在底下数着手指列有可能的公司：“坤音”“乐华”“香蕉”“麦锐”“觉醒”“超能唱片”“果然天空”…“好多都是四个字的！”

“那五个字有谁啊。传奇星娱乐？”

众人在底下陷入紧张的讨论，卜凡抓着常鹤的手不肯放松，“紧张得我快哭了，你可别上去了，要不咱俩一起淘汰…”

“恭喜秦奋和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