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过，我吗？”

他终于抬起头，她欣喜的注视着，撞入冷漠的瞳孔，不自觉后退几步，艰难的扬起嘴角却比哭还难看，颤抖的转身离开，好似那些问话从不存在，自作多情何来答案。

次日，两府间的街道上皆是张灯结彩，他一袭黑衣隐在人群中，看着远处迎娶队伍慢慢行来，眼皮跳得厉害，想起昨日她最后的笑，心中忍不住叹息，那些延长两世的问题他始终无法回答，他爱吗？爱过吗？还是只是习惯？习惯什么？...他不断的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直到......

“落轿—”

“请新郎踢轿门！”

“啊！”一段不同的惊呼声，他急忙随人群来到轿对面，隐隐约约的视线，嘴角蜿蜒而下的血，他拨开人群来到最前端，凄惨的笑刻在嘴角，垂下的手指尖还挂着他曾送她的手链，他逃一般的离开现场，脑中怎么也甩不掉刚才的画面，与前世的画面渐渐重合......

“你爱我吗？”

也是无声的沉默，对视的双眼皆是苦痛......

“既然不爱我，那你也没资格陪我一起死！”也是如此一般凄惨的笑着，不顾他的悔意。

“白谷逸，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她在他怀里失去温度，如飞花般消散，他想如此也好，她的一生也不会再因为他而苦难蹉跎。

他是何时想起这些的，也就比她来求他带她走早一天，那些在璇玑阁内无尽的岁月中他总想起她，终于等来一个如他曾经一般的人，他终于可以解脱离开这个地方，他投入轮回转入六道...

他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遇见另一个她，她遇见另一个他，六个人倒也相处愉快，只是好似有何从前一样，就算多两个人也得不到救赎，他会买两份不同的发簪送给她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她会留着她及笄时他送她的手链，直到，她父亲将她许配给另一个他，她好不容易逃出家跑来找他，但他却不能带她走，不是因为另一个她，而是，是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是不想破坏她的幸福，是不想前世的错误继续，是......

他忘了她是那样的决绝，他忘了前世今生以为改变的只有他，他忘了他从来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

第三世，他想起前面两次的经历，也比之前想起的早很多，这次她不再喜欢他了，他该庆幸的却又有些失落，她喜欢的那个人喜欢着别人，很像那时的白谷逸和齐灵云，于是，他做了什么？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可笑。

“少杨，你在想什么？”她一袭红衣走到他身旁。

他收起思绪，转身看着她，从前她喜欢白衣除了在苍墟时穿过粉色再没什么艳丽的颜色，“怎么了？”他一直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

“今天很好看！”

她更是疑惑，“这不是跟昨天一样？”

“在我心里你每天都比昨天好看。”

他的甜言蜜语总让她觉得他好像瞒着她什么，那时她是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那个人的，他向她伸出手的那刻她怎么就突然跟他走了呢...

望着细碎小雨坠入屋檐滴入河流划过山坡，他将她搂在怀里，如此清晰的感受她的温度，一一抹平两世她在他怀里的冰冷......

☆、贰拾贰、

随后赶来的余英奇跑到余英男身边，“英男，你没事吧？”

余英男摇着头，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余英奇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没事了没事了...”

余英奇带着余英男回到年年有余，希望她可以因此开心一点，而他还需要上蜀山问弄清楚赤魂石的事，叮嘱道：“不管怎么说齐灵云是落仙宫的人，落仙宫是什么地方？他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可不能对他们再有什么私念，知道了吗？”

“可是，可是齐姐姐从来没有害过我啊，而且，”余英男争辩道，“而且白师兄也去了落仙宫，一定也是想劝齐姐姐脱离落仙宫，他们...”他们都是我在意的人啊！

“好了，英男，不要想这么多了，金灵蝶一定要夺回，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余英男感动的看着余英奇，但是，“哥，人真的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忘记曾经相处过的日子吗？阚师傅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害怕自己吃了火黎人做的饭会不会死，明明相处了那么久，为什么都要怀疑...”

余英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就是那个火黎人，人人惧怕的火黎人，如果这个身份暴露，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的齐灵云一样被人唾弃，齐灵云有白谷逸拯救，那他呢，他是否还能和余英男平视？

蜀山上，追云为萧琅诊治道：“性命是无忧，只是这毒已入双眼，恐怕...”